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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堯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疲憊道:「我想,這個事兒,在你們松蘭市局查明後應該已經有了定性,不是我說是啥樣就是啥樣的。郁警官,你有的時候,有些太心急了。」

「那咋能說是心急呢?」郁春明簡直是在步步緊逼,他再次問道,「關堯,你到底相沒相信他說的話?」

「這跟我相不相信有啥關係?」關堯有些惱火,「我知道,你現在抓到了當初那個給你送信的人,你覺得能自證清白了,但沒有調查,任何事情都不能下定論,這些東西……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關堯,可是那件事根本不是韓忱說的那樣,」郁春明第一次如此難纏,他死死拽著關堯,不許他走,並費力地解釋道,「兇手跟蹤過我,他知道我的動向,知道我的線人是誰,也知道我和我線人的聯絡方式,所以他才會……」

「不要再給我講你經手過的案子了,我不想違反紀律,」關堯忍無可忍,提聲呵斥道,「我也不希望你再違反紀律了。」

「關堯……」

「還有,」不遠處已有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但關堯並沒有減小音量,他一句一頓道,「郁春明你給我記著,在這兒,在林場派出所,我是你的隊長、你的領導。如果你不想干,你就把身上這層皮扒了,少在我面前晃蕩。」

第16章

郁春明確實少在他面前晃蕩了,起碼這天一整個下午,關堯都沒有再見到他。

就連過去一向看不慣郁春明的李小田都忍不住說了句:「老關,你之前講的那話,有點太過了吧。」

「過個屁。」關堯冷著臉回答。

只不過,此時他眼睛雖然盯著電腦顯示屏上的監控錄像,腦子裡卻一直盤旋著韓忱說的那幾句話。

「我知道信是怎麼回事,」中午時,站在審訊室門外,韓忱淡淡道,「這事兒在松蘭市局都傳遍了,給你講講也行。」

說著話,他點起了一支煙。

於是,關堯便聽到了一個有關郁春明的秘密。

據韓忱說,就在今年一月份,郁春明曾收到過一封極有可能是松蘭6·13碎屍案兇手的威脅信。

信是1月15號晚間送到他手上的,那時他已回家,且在深夜,因此除了門口值崗的保安和監控,沒有誰看到郁春明站在傳達室拆開信後第一時間追出去的模樣。

到了第二日,信被郁春明交到了市局刑偵支隊隊長王臻的手中,並瞬間引起了專案組的高度重視。筆跡專家和痕跡專家三番鑑定,數個刑技一起比對送信人逃出後的監控影像資料。

很快,他們根據信件紙張的版頭、信上提取到的指紋等一系列信息,鎖定了一個可疑的地點,同時從警務浩瀚的資料庫中找到了一個與指紋吻合的人,而這個人,曾被郁春明親手錄為備案線人。

「那哥們早年混跡地下場所,改造出獄後,為春明提供過很多次有用線索,後來就把他登記成線人了。」韓忱說道,「事發之後,沒問兩句,那哥們就一五一十地全說了。他告訴我們,信上的內容是春明要他寫的,信也是春明要他七拐八繞轉好幾道手重新寄回他手裡的。實話給你說,春明這麼做,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在辦理這個案子時,犯過重大錯誤,市局那個時候已經把他從專案組裡開除了,還打算調他離開松蘭。他為了留在市局並繼續負責這個案子,偽造了那封信,企圖用兇手跟他有聯繫這種方式,引起領導對他的重視。至於這個葛小培,應該就是那位線人七拐八繞轉好幾道手送信的最後一環。」

說到這,韓忱一番苦笑:「說實話,我起初根本不信,可春明線人手上明明白白地握著和他的通信記錄。通信記錄里顯示,春明甚至還威脅那人,如果不幫他,他就會刪除掉人家已經登記在冊的線人身份。所以……」

「所以,他被下放來了扎木兒。」關堯接道。

韓忱想了想,回答:「也不算是,畢竟你應該也聽說過他……到底有什麼來頭,所以那會兒研究出的處罰決定是把他轉後勤。至於來扎木兒,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自己要求?」關堯心知肚明,「他放不下那個案子。」

韓忱一嘆:「放不放得下,現在再講那些,都沒有意義了。併案調查的請示我已經送上去了,最後批不批,還得看省廳。」

關堯許久沒說話。

韓忱倒是心情明朗了起來,他一拍關堯的肩膀,輕鬆愉快道:「走吧,我們進去繼續審問。」

關堯卻突然問道:「可是,今天上午,我們明明是去追蹤何望銀行帳戶的,為啥會這樣湊巧地碰見這人呢?」

韓忱一滯,目光漸漸暗了下去。

是啊,這不奇怪嗎?郁春明坐在扎木兒11區35號內的那處舊廠房裡,靜靜地想道,這不奇怪嗎?

如果說,從前所有人都認為是他偽造了信件,那現在,是否會有人因此而重新相信他?

郁春明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他夾著煙,盯著腳下那條已經不知廢棄了多少年的軌道,思緒一時越飄越遠,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踏足這裡時模樣。

那年,他也不過五歲,還是個瘦弱矮小,有些營養不良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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