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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趕忙雙手合十,嘴裡念叨:「錯了錯了錯了,警察叔叔別揍我,我是十佳好公民。」

念完後,他又看著郁春明吊在身前的胳膊一樂:「誒,不對,我瞧警察叔叔那膀子應該也揍不了我,所以您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說著話,秦天「嘭」的一下,關上了門。

郁春明按了按眉心,再次環顧了一下樓梯間,確定沒有人後,這才轉身進屋。

信還揣在懷裡,仿佛揣了塊滾燙的烙鐵。

下樓被冷風吹了不到一分鐘,郁春明就已臉色慘白,額角布滿虛汗,他靠在門上緩了半晌,才有力氣抖著手,掏出信封。

和之前的一樣,收件一欄上寫著他的名字,信上的筆跡也照例與過去截然不同。

當然,儘管字不同,但信的內容與前幾封大差不差,還是那些瘋瘋癲癲的話,那些威脅他和他家人的話。

待逐字讀完,郁春明深吸一口氣,用雙手捂住了臉。

保險起見,他存信的糖盒還在辦公室的抽屜里鎖著。儘管此時郁春明看不到其餘六封信,但信上寫了什麼,他記得一清二楚。

第一封信來自今年的一月份,送信的是葛小培,信上內容是郁春明的線人經嫌疑人指導後抄錄的。第二封信來自今年五月份,郁春明剛從松蘭大酒店放出來的時候,這封信的送信人不詳,因為當時郁春明已經沒有資格調取監控錄像了,不過信上的內容與字體和第一封信有些類似,看上去像是有人專門模仿第一封信的筆跡所做。而第三封信的送信時間與第二封信的送信時間只相差五天,郁春明因收到第二封信被王臻辱罵,在家中病倒,被韓忱發現後又在醫院躺了一周,等出院回家就找到了門縫底下的第三封信。

至於第四封,則是郁春明在樓下藥店買止疼片的時候,店員遞給他的。據店員描述,留下這封信的是個小孩,看上去不到十歲,明顯是受僱於人,賺零花錢來了。

最詭吊的是第五封,第五封信到來時,郁春明正在去往扎木兒的火車上,他早起上水台洗漱,在水台的架子上發現了這封信。

再加上「二八大槓」自行車送來的第六封,和今天收到的第七封,郁春明已能明顯地感受到,那個暗中盯著自己的人,越來越坐不住了。

接下來,他會像何望一樣,設計陷阱,魚死網破嗎?還是會鍥而不捨,直到自己被這些信拉下馬,再也當不了警察,再也追查不了他的案子?

深夜,隔壁仍舊人聲鼎沸,王姨已經上樓敲了三遍門,但秦天充耳不聞。

郁春明坐在桌邊,被吵得難以入睡,他忍不住想道,江敏為什麼不在家?她到底去哪兒了?

伴隨著這個想法一起到來的,是關堯在病房中說出的那句話:「畢竟,江敏還活著呢。」

畢竟,江敏還活著呢……

郁春明倏地一驚。

關堯想表達什麼?他試圖證明什麼?

當這兩個問題再次鑽進腦海後,郁春明出了一身冷汗。

他早已認定,與何望,也就是與錢國偉糾纏不清數年,並多次想要取他性命的「易軍」是因為仇怨,但他卻始終不知,「易軍」的仇怨到底來源於哪裡,也不知這仇怨到底有多大,以至於此人不惜多次改頭換面,更化姓名,也要追到天涯海角。郁春明同樣不清楚,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最終導致攻守之勢出現了變化,何望忽然反過頭來要殺「易軍」。

那麼,如果——

如果「易軍」所背負的仇與恨不止來自他自己的呢?如果楊小薇和何望的兒子死因別有蹊蹺呢?

郁春明一陣毛骨悚然,他仿佛在錢國偉的背後看到了一片黑壓壓的影子,這些躲在暗處的影子同時回頭,露出了一張張令人熟悉的面孔。

嘭嘭!突然,兩聲巨響打斷了郁春明的思緒,他一臉詫然地抬起頭,意識到這是有人在砸門。

「睡了沒?」秦天在外鬼哭狼嚎道。

郁春明皺了皺眉,彎腰收起鋪在桌上的信。

「快開門!」秦天嚷嚷了起來,「我看見亮著燈呢,快點開門!」

郁春明不緊不慢地收好信,又將桌上所有東西復歸原位,這才起身走向玄關。

但他並未將兩道門全部打開,只是拉開了內層木門,然後在外門上開了一道小窗:「有事兒?」

「有,有事兒。」秦天喝得有點大舌頭了。

郁春明一臉嫌棄地打量起他來:「啥事兒明天再說,現在太晚,我要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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