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亂來,她是貴妃現在腹中有子,你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即使有王爺做靠,也免不了被人說道。」祝可下意識以為沈嶠要對付柳貴妃。
「我看起來是這麼衝動沒腦子的人?」沈嶠傻了,這孩子思維也太跳躍了。
祝可搖頭否認,「不像。」
沈嶠站起身不搭理她,跟著人流往芳園去。
祝可急忙跟上去。
芳園。
沈嶠和祝可一前一後進去,正屋已經坐滿了人,主位上柳貴妃和柳夫人一左一右,柳貴妃端莊自持,柳夫人同其他夫人攀談,像是沒看到進來的沈嶠和祝可。
沈嶠是個IT直女,可不會舔著臉上前,更何況嘴上說著不靠男人,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權力的她,汴梁王的名頭才是最好用的。
兩個人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屋內的交談聲還是放低了,漸漸地沒了聲音。
祝可低頭淺笑,忍不住了。
沈嶠一臉茫然地問道,「大家怎麼都停了?繼續啊?不用管我們,當我們不存在好了。」
眾人,「…」
這人怎麼說話呢?!
「沈姐姐說得對,不用在意我們。」祝可憋住笑一本正經接話。
沈嶠瞪了她一眼:湊什麼熱鬧。
祝可:就湊就湊。
「這位便是王府的沈姑娘?」柳夫人開口了,臉上帶著淺笑,雙手搭在腿上,一身四品誥命夫人衣衫,光彩照人啊。
「以前是公子,現在是姑娘。」沈嶠迎上去,和她四目相對。
這便是柳嶠的親生母親。
親生女兒慘死,她卻沉浸在成為誥命夫人的喜悅中,當真是一個好母親。
「以前聽說王爺撿了一個男孩養著,沒想到養著養著竟成為姑娘。」柳夫人摸了摸手背,打趣道,「王爺這運氣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呢。」
「柳夫人膽子真大,王爺豈是隨便誰都能議論的!」尚苓板著臉接過柳夫人的話。瞬間,柳夫人笑容僵住。
「尚苓,你嚇到柳夫人了。」沈嶠打圓場。
尚苓緩和了神色。
柳夫人重新換上笑臉,剛想開口。
「王爺運氣如何我是不知道,柳夫人的運氣不好倒是真的。」沈嶠輕描淡寫,讓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冷卻,「元後去世,柳府這還大辦喜事,元後怕才是撿來的那個吧?」
話畢。
在場的人已經不開始看向別處了。
這王府出來的人怎麼什麼都敢說啊?
說就算了,好歹等她們走了再說,她們不想被波及,真的不想。
「沈姑娘,想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柳夫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元後縱然是我親生,卻生性頑劣不服管教,回府後嚴格教導也沒有改正,進宮後更是對貴妃和皇上動手,這是大罪。」
「她是有罪服刑的,皇上念及舊情沒有牽連柳府,已經是格外開恩。」
「幸好貴妃娘娘腹中皇子無礙,不然就是她十條命也不夠償還的。」
柳夫人越說越激動,冷漠的話語像是說仇人一般,哪兒有一點親情可念?
「柳夫人真是大義。」沈嶠先揚。
等柳夫人臉上帶笑後,繼續說道。
「如此這般,養不教父之過,元後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柳大人和柳夫人都該一起以死謝罪才夠啊。」
「貴妃覺得呢?」
「畢竟腹中可是皇子,誰能大得過皇子?」
柳夫人被噎。
這沈嶠到底什麼來頭,一張利嘴讓人無話可接。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
祝可默默地給沈嶠豎起大拇指,厲害啊,一嘴戰全場,服。
「今日是柳府請了大家小聚,並非沈姑娘口中的大辦喜事,對於姐姐的死本宮和母親心裡都很難受…」柳貴妃見狀只能接過話頭。
「哦…原來貴妃有孕不算大喜事啊。」沈嶠打斷她的話。
柳貴妃,「…」
這人有病吧?
什麼話都讓她說了,讓別人說什麼?
「那皇上還大赦天下,真是不應該啊。」沈嶠才不管這些,她們吃癟,她高興,這只是一點點利息而已,「回頭我回去王府就和王爺說說。」
「等上朝後,向皇上遞摺子,免了這些東西,想來王爺的話皇上多少會聽進去一些,貴妃您覺著呢?」
柳貴妃,「…」
覺著…覺著個啥啊。
汴梁王的話皇帝才不是聽一點點,那是全聽,而且是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