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本王進宮就為了元後的事?」汴梁王看了看外面天色,快到用晚膳的時間了,他從未如此這般想回府過。
「是,皇叔若是還有急事,侄兒就不留皇叔用晚膳了。」
汴梁王聽完毫不客氣的站起身離開勤政殿,他還著急回去了,那句『留菜等他』一直在耳邊迴響著,連帶著第皇帝都懶得再敷衍。
等殿內只剩下皇帝一人時,不再掩飾自己的怒火,將案桌前手到之處的東西全掀翻在地,還不解氣,雙手撐桌怒氣難消。
福瑞進殿放輕了腳步,默默地收拾著滿地狼藉。
「福瑞。」皇帝發泄夠了坐下來,散亂神色看向殿門口方向,「朕是否很無用?被汴梁王壓地死死地,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福瑞收拾好了站到皇帝的身後,手法熟練地揉著他的太陽穴,「皇上,汴梁王所擁有的一切本都是皇上的,待皇上羽翼豐滿,這些就該物歸原主了。」
「可是朕何時才能羽翼豐滿?」皇帝不免惆悵。
登基兩年,他知道他暗地裡的那些動作汴梁王都知道,不過是覺得他這些都是小兒科,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可他卻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依舊沒有撼動汴梁王分毫。
「皇上,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吞吳。」福瑞耐心的勸道,「這是皇上常常教導奴才的。」
皇帝沉吟不語。
福瑞很上道的不再說話,手上動作不停。
…
第十七章
瑤華宮。
「娘娘,晚膳已經備好了,可要先用膳了?」青煙輕手輕腳走到柳貴妃的身旁,給她披上披風,伸出手將柳貴妃對面的小窗關上,「娘娘,外面風雪很大,如今您的身子貴重,可別著了風寒。」
「皇上可有讓人傳話?」柳貴妃被青煙扶著坐下,臉上帶著難過。
青煙搖搖頭。
「汴梁王離開了?」
青煙點頭。
柳貴妃更難過了。
原本還寄希望於是因為汴梁王沒有離開,皇帝沒辦法過來瑤華宮,可汴梁王已經離開,皇帝卻沒有來,她想說服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是從什麼時候皇帝開始變了的呢?
好像是被元後那柔弱模樣騙到的時候,她敏銳的發現皇帝態度改變了。
就算她憑藉著『鳳格』的噱頭,皇帝也沒有對她過多的信任和寵愛。
一個接一個的妃嬪入宮,皇帝每次都是同她說是為了拉攏朝臣,是為了他們的未來,可她卻卻來越不信任了,只有後位和六宮之權支撐折她。
「娘娘,憂思過重對您身子不好,等您生下皇子,那些東西都是您的囊中之物。」青煙一直跟在柳貴妃身邊伺候,知道她想的是什麼,靠近她的耳邊勸道,「寵愛那些縹緲的東西,哪有權力在手好?」
「您看看汴梁王大權在握,即使皇上是九五之尊,不還是要事事低頭?」
柳貴妃看向青煙,思考著她說的話。
「娘娘,賢妃來了。」殿外響起宮女的同傳聲。
「娘娘打起精神來,可不能讓誰都輕看了去。」青煙收手扶著柳貴妃去正殿。
「姐姐。」賢妃帶著婢女進殿,身穿白色繡著淡粉色的荷花抹胸宮裝,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別著珠花簪,眼眉之間點著一抹金調點,撩人心弦。
柳貴妃好不容易被青煙給勸慰,可看到這樣的賢妃,心底的火氣又起來了。
「賢妃如今好歹代管六宮之權,儀容姿態也該穩重端莊些,不然各個有樣學樣,那後宮豈不是亂套了?」柳貴妃率先對賢妃發起攻擊。
賢妃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打扮,覺得委屈,卻還是嘴上應答,「姐姐教訓的是,妹妹回去就換了這身衣服。」
對於賢妃的低姿態,柳貴妃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說吧,這個時辰來本宮這裡有何事?」
「妹妹來是有兩件事請教姐姐。」賢妃一直保持著低姿態,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可就是這樣的姿態讓柳貴妃的火氣久久降不下去,皇上就是被她這幅模樣給騙了,甚至將六宮之權都交給了她。
這口氣她是怎麼也咽不下去的。
賢妃見柳貴妃不應話,也知道她心中有火,卻裝作不知,「第一件事是昨夜皇上臨幸了一位宮女,妹妹沒有處理過宮務,不知道該不該給宮女晉封,若是晉封的話又該給什麼位分比較好?」
柳貴妃神色一變,放在桌上的左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桌邊。
皇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她擋在前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換來的就是這般?
「姐姐?」賢妃沒有得到回應,輕輕喚了一聲。
青煙見狀上前替柳貴妃捏著手,「娘娘,可是孩子又在鬧騰了?您啊不能總是這樣忍著,奴婢這就去找太醫來給娘娘瞧瞧。」
柳貴妃在青煙的話中反應過來,收起手看向柔弱溫文的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