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如生哪兒還有之前在沈嶠面前清冷模樣。
福管家一把拂開如生的手,「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你好好在掌上閣,伺候好姑娘,你的日後好處少不了,偏偏是個拎不清看不明的,留著你有什麼用?拖我後腿不成?你想死我還不想呢。」
管家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無情。
如生知道她真的沒有希望了。
「來人。」管家叫來人,「把她拉出府,該怎麼做不用我教我了吧?」
「是。」
下人把如生拖走。
王府自有一套處理下人的方法,去該去的地兒,走該走的路。
…
夜深人未靜,王府內有些東西卻被在潛移默化。
初升的太陽照耀在堆雪上,反射出點點星光,路面已經被清掃出來,陽光灑落進屋內的時候,沈嶠已經睜開了眼。
進屋伺候的人又是一張陌生臉孔,「昨天晚上那個呢?」
下人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姑娘說的可是如生?她壞了規矩,管家已經處置過了,在尚苓姐姐好全之前,由奴婢慧靈暫代尚苓姐姐的活。」
沈嶠盯著慧靈瞧了一會兒,
她從她的話里能感覺到,她對尚苓的尊重和喜歡,而對於如生的卻冷淡得多。
「壞了什麼規矩?」沈嶠任由她伺候,卻還是多問了一句,「我記得昨夜讓她給王爺帶話來著,怎麼會?」
慧靈手上沒停,嘴上也回復著,「她對王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王爺最不喜這樣的人,管家因沒有管教好下人,也一同受了罰呢。」
沈嶠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管家對你不錯?」
「奴婢是管家撿回來的。」
沈嶠眉頭一挑。
「管家一直讓奴婢歷練,覺得奴婢做事不穩重,陰差陽錯才有了現在伺候姑娘的機會。」慧靈解釋。
「王氏母女如何了?」沈嶠突然調轉話頭。
慧靈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還在柴房,王爺下令把人交給姑娘處置。」
「去看看。」
鏡子前的沈嶠已經打扮好了,慧靈沒有多話跟了上去,隨手還給拿了湯婆子和大氅。
到了門口沈嶠臨時改變主意,「先去偏殿看看尚苓。」
慧靈應了一聲跟在沈嶠的身後。
偏殿。
尚苓正在用早膳,沈嶠瞧見一旁冒著熱氣的湯藥,對王氏母女的不滿又多了幾分。
「姑娘來了。」尚苓想要起身,奈何還沒有恢復,在一旁侍女的攙扶下才起了身子,卻被沈嶠摁了回去。
「我只是來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了,身上還有哪裡疼嗎?」沈嶠坐到尚苓的身旁,順手拿過一旁矮桌上的粥。
「讓姑娘擔心了,奴婢已經好很多了。」尚苓臉色還是很虛弱,「姑娘,奴婢可以自己用膳,您放下,奴婢自己來。」
「坐好。」沈嶠板著臉呵斥,尚苓這才乖了下來。
沈嶠將一碗粥餵了下去,「一會兒乖乖喝藥,中午我給你熬一些補身體的湯,這段時間你要做的就是趕緊好起來,知道了嗎?」
「奴婢聽姑娘的。」尚苓應下。
「尚苓。」沈嶠突然神色凝重起來。
尚苓好像感應到什麼,「姑娘,您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顧忌奴婢的,這些年奴婢已經習慣了,在王府的日子很好,在姑娘身邊的這幾天更是奴婢過得最開心的時光。」
「好。」沈嶠摸了摸她的頭,像朋友,像姐妹。
看完了尚苓,沈嶠沉著臉去往柴房的方向。
柴房。
升起的陽光灑落進柴房,沒有半夜來時的寂靜和幽暗,打開門時王氏母女二人臉色一變,沒想到躲過了昨晚,今早沈嶠會這麼早就過來了。
「看到我很驚訝?」沈嶠淺淺一笑,眸球烏靈閃亮長眉連娟,可看向王氏母女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感情。
下人搬來凳子,沈嶠落座。
王氏母女二人坐起來相擁著,瑟瑟發抖的身子已經出賣了她們此時內心的恐懼。
「昨日不還很勇猛?怎麼,今天就變膽小了?」沈嶠嘖嘖兩聲,「但凡你們有昨天的勇氣,也不會讓我瞧不起你們。」
王氏到底還是害怕,不敢吱聲。
可尚青就不同了,到底是年輕,不知道什麼是無畏。
「不過是仗著汴梁王,若是沒了汴梁王,你算個什麼東西?」尚青朝沈嶠呸了一聲,臉上全是不屑,「以為自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就能拴住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