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老秦家誰最像掃把星,老劉氏絕對占了一席之位。
秦馳見宋錦的情緒不高。
猜她是受到了老宅事情的影響,秦馳從袖袋裡摸出了一封密函遞向宋錦,「從京師那邊來的消息,看不看?」
「廢話。」
豈有不看之理?
宋錦接過密函。
不一會兒就將老宅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心神全落在了密函上。
太醫院出現宋氏藥材,經過調查是一名姓劉的女醫炮製出來的。比起醫術,她更擅長炮製藥材和辨識藥材,故而被分去了生藥庫當大使。
其餘的尚未調查出來。
宋錦看得心急如焚。
恨不得立馬去京師詢問此人。
奈何她心知此舉不現實,不要說徽州距離京師路途遙遠,光是她本人也不可能上京。況且,太醫院設在皇宮內,一般人進不了宮。
「線索已經有了,我們盯著她,總能挖出一兩線索來的,就是需要一些時間。」
秦馳清晰平緩的嗓音,仿佛能安定人心。
宋錦浮躁的一顆心,漸漸的平穩了下來,「這女醫姓劉,我記得太醫院現在的院使也是姓劉?」
秦馳點頭道:「不錯,她正是劉院使的孫女。」
「這劉院使會不會是幕後之人?」宋錦心裡壓抑不住惡意地猜測。
秦馳正色道:「一個正五品的官員,在京師有點地位,但沒有那麼大,你忘記了追殺老霍的人,都是很厲害的死士,按照劉家的家世養不出來。」
說是楊閣老家,都比劉院使可信。
「嗯,就算不是幕後之人,也應該和幕後的勢力有牽扯。」
宋錦將密函合上。
對方從哪裡學會炮製宋氏藥材?
此事必須要弄清楚。
轉而宋錦又忌憚道:「不能光明正大去調查,也不能驚動任何人,我擔心幕後的人知道了,會給失蹤的家人帶來危機。」
「這樣調查的話,難免束手束腳,進展緩慢。」
秦馳把密函收起。
宋錦只說自己能等。
即便這種等待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這時,景大夫和藥童也回來了。
藥童去抓藥,再送老宅那邊。
白翠微落胎已經成了定格,但是怎麼樣落胎的內情,必須要捂緊了,不然老秦家的臉面就丟盡了。
……
三日後。
陶掌柜帶人去了府城,親自出面處理帳號的問題。
「你這傷好了嗎?沒必要一定要跟過來的。」陶掌柜看著旁邊的邢綸。
邢綸禮貌地笑道:「差點折在這裡,總要來看一眼,不看著對方倒霉,我怕會惦記一輩子。」
陶掌柜一聽,倒是理解了。
兩人年齡雖然差了輩,但卻意外談得來。
這次邢綸本來受傷了,正在養傷期間。當得知陶掌柜要去處理錢莊大掌柜一事,立馬提出要跟隨。
陶掌柜今日穿戴得很是富態,帶著幾個打手來當撐場面,再有就是邢綸這個小跟班。
一起出現在了存義錢莊的大堂。
「陶大掌柜來了!裡面請,我們東家恭候多時了。」錢莊的夥計諂媚相迎。
陶掌柜揮手示意他帶路。
穿過大堂,來到了一間布置文雅的待客室。
存義錢莊背後的主人姓章。
在各個州府都設有存義錢莊的分號,負責徽州這邊的是章家二房,人稱章二爺。
陶掌柜正好認識他,收到秦馳的消息之後,他當即就讓人送信給章二爺。
順安商行也是存義錢莊的大客戶,一聽手下竟然有人敢貪黑客戶的錢,還要買兇殺人,章二爺驚得連夜把大掌柜扣押。
再搜查起他的家財。
這種事情不經調查。
大掌柜的身契都在章家,一家子的命捏都在章二爺的手裡,剛逼問幾下,大掌柜就將罪名交代了。
這會兒。
錢莊大掌柜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
章二爺笑迎上陶掌柜,面帶歉意道:「此事是我們章家識人不清,特意備上了一份賠禮,還請陶掌柜過目。」
陶掌柜看向桌面的箱子。
除了補上貪墨的錢銀之外,再賠償一千兩黃金。
全是真金白銀。
邢綸在一旁仔細觀摩。
他發現陶掌柜和以往隨和的模樣不同,有股子很強的氣勢,給人一種壓迫感。
甚至還沒有開口說話,對方就亮出了賠禮。
這種人底氣很足,又不好招惹。
邢綸這時才意識到陶掌柜以前對待自己堪稱好脾氣。
陶掌柜拿起了一錠金子,看了眼又隨意地扔了回去,語氣冷冷道:「有些人命,是能用錢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