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面色凝重道:「宮裡如今恐怕早就成了篩子,真不敢想像,潛伏三十年的勢力,會發展到了何等的程度。」
思及此,便是一陣心驚肉跳。
「相公,要不要同你外祖說說?」宋錦下意識想到找外援。
秦馳將棉布搭到屏風,再拿起木梳給宋錦梳理頭髮,一下又一下的,細緻又耐心,一邊做著他一邊說道:「憑我外祖的睿智,恐怕是早有察覺。不過,我已經去信了舅舅。」
不需要再多加打聽。
秦馳便察覺到風雨欲臨之勢。
僅是從對方露出來的一角,若是不管不顧,頃刻間便能致使天下大亂。
不是他在危言聳聽。
這是個事實!
他外祖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但是同樣震懾的作用,對方這些年不曾起兵,忌憚的很可能就是西北的大軍。然而再怎麼顧忌,布局這麼長的時間,也該是差不多了。
往往這個時間。
被針對的人恐怕連應對都來不及。
睿親王府就算在這場風波之中,從他扶助明成帝登基開始,與前太子便是對立的存在。
秦馳隱憂很深,卻沒有露出來。
秦馳不想讓宋錦多想,便又道:「此事我會同舅舅商量,你的人就別摻和了。」
摻和得太深,想脫身就難了。
第295章 幕後黑手
洪老頭和秦一分別戴上面具,護衛在秦馳左右。
秦馳佇立於廝殺的現場外圍,正好有個敵人滾落到他的腳邊,他劍鋒揮出,瞬間割斷了對方的咽喉。
鮮血濺落青石板地面。
殺人之時,乾脆利落。
此次秦馳帶來的人是對方護衛人的數倍,將院中的護衛一一逼退,擊飛一人直接砸開了院子裡樓閣的大門。
忽而從裡面湧出十餘名持刀的面具護衛,保護著兩個男人出現,看情形是要撤退。
戴著惡鬼面具的那個男人,身著黑袍,是重點保護對象,其次是跟在身後的文士。
兩人和秦馳一樣披上了斗篷,想將身形遮掩。
一道暗器射向黑袍男人。
但中途讓一人揮劍擊落,頓時數名護衛以身擋在主公面前。然而洪老頭撤向黑袍男人的暗器只是幌子,幾乎同時有一枚暗器擊向後面的文士。
將文士的兜帽掀開。
赫然露出了晏先生的面容。
很快他又躲避到護衛身後,重新拉上了兜帽。
黑袍男人一邊退走,一邊敏銳地朝秦馳的方向望去,秦馳隱於夜色當中,他只能見到有人影站在那裡,卻看不清是何人。相反,屋檐下燈籠高掛,讓他們一行人處於燈光之下。
四周的殺氣和血腥味愈發濃重。
秦馳沒有說話,但那股高高在上的氣場,卻讓人感到如山般的重壓。其間感受最深的便是離他最近的秦一和洪老頭。
兩人無需多言,即知秦馳生氣了。
秦馳壓低嗓音問:「看清了嗎?」
「看清了……」
洪老頭內心不可思議,語氣卻篤定道,「是他們。」
本該死去的人還活著?!
非親眼所見,他是絕不會相信。
很快,這裡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官兵。
秦馳收劍入鞘,轉身離開。
洪老頭知道今晚的目的達到了,「撤!」
秦一吹響了哨聲,一短一長,清晰地傳遍了整個院落。
暗衛們立馬停止追擊,帶上受傷的人迅速撤退,留下幾人飛快的清掃一遍現場。好比洪老頭的暗器就一枚不落的帶走。
等大批官兵過來包圍住醉仙樓之際,秦馳等人早就全部撤走。現場僅留下了對手的十幾具護衛的屍體。
這將會又是一樁懸案。
秦馳在回去的途中同時下令,讓所有人蟄伏,化整為零,隱藏起來。
京城又是個不眠夜。
城內的官兵動靜不小,很多人都被驚動了。
秦馳安全回到翠花胡同。
這一路上他想得很多。
之前得知楊家、劉家和柳家圖謀造反,秦馳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選擇這條不歸路。今晚得知幾家幕後真正的主子是前太子。
這一切又合情合理了。
秦馳去了書房,研墨寫信。
等信寫好了,他招來一個暗衛,叮囑道:「這信送去黃山,要親自交到我舅舅手裡。中途如果碰到了意外,可將信毀了也莫要落到他人手中。」
「屬下領命。」
暗衛雙手接過信離去。
老李頭過來道:「公子,三更天要過了,您早點沭浴歇息,熱水送去房裡了。」
「好。」秦馳起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