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在徽州的東邊,臨近東海。周邊島嶼眾多,背地裡怎麼樣難說,明面上並未被叛軍波及,甚至有大夏的軍隊駐守。要過去的話,可以先從屯溪碼頭出發,坐七日左右的船到達杭州碼頭,再轉去寧波。
當年宋家人被帶走。
根據秦馳的調查,便是從屯溪碼頭,被帶上了貨船然後進入東海,不見了蹤跡。後來宋錦調查可能和柳家有關,重心就放到了福州一帶,前段時間就有人看到宋寬出現在福州。
但這條線索同樣重要。
當日,宋錦帶人上了大船。
……
京師,皇宮。
國喪期間。
秦馳一身素服,本來在處理政務,突然收到了宋錦和孩子失蹤的消息。
只能說距離遙遠,時間誤人。
「你在說什麼?!」秦馳驚得坐不住。
秦八一顆心提了起來,公子好久沒有失態成這樣了,「公子,下面的人已經全力在搜查了,一有消息便會送來京師。」
「失蹤了多久?」秦馳大權在握,身上氣勢越發強盛。
秦八低頭不知要怎麼說。
只能說那邊商行的人倒霉。
在回去徽州的路線,沿途秦馳提前讓陶掌柜打過招呼,讓他們務必要保護宋錦他們,問題是宋錦等人上岸就被追殺,路線早就偏離得嚴重,正所出事的地方,那個商會是沒有提前通知過,如果不是發現有一伙人盯梢,他們將人捉起來審問,恐怕至今還不知道宋錦和孩子失蹤。
秦八將懷裡的密信,索性遞給了秦馳。
秦馳接過快速看了一遍。
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一陣眩暈。
旁邊的路柏舟一把將快要站不穩的秦馳扶住,再連忙大聲道:「快,快去請景老大夫!」
秦馳抬了抬手,示意不必。
他坐了下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了過來,「只是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不是大問題。」
「還是讓大夫看一下才能安心。」
路柏舟從大理寺調到了秦馳身邊做事,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這段時間秦馳忙得腳不沾地,忙得快要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了。
加之他的身體本來就需要養。
這不,快要累病了。
不管秦馳的制止。
外面的人還是將景老大夫傳了過來,替秦馳把脈。他面色凝重道:「公子需要多休息,起碼睡眠要充足,再這樣下去,養了這些年的身體就要白養了。」
「事兒多,我也想休息。」
秦馳的黑眼眶這段時間就沒有消過。
想到了宋錦和孩子出事,心就一抽一抽的痛,腦子也是一絲絲的痛。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將摺子輕放到了桌面,揉了揉眉心道:「去叫李閣老過來,這些摺子也不能全扔給我,讓他來幫忙批一下,他做不來就找胥老。本官要休息幾日。」
「是,大人。」
路柏舟連忙去傳話。
秦馳大步的踏出了殿門。
近日朝中的事情穩定,只是需要整頓的地方不少,能甩給他人的,他都甩了,他僅需讓人盯著即可。然而,還是有不少事情,需要秦馳親歷親為。
出了大殿的秦馳。
沒有去休息,反而轉去了詔獄。
在最裡面的一個牢記里。
秦馳見到了赫連楷。
「稀客啊,秦大人。」
赫連楷看向秦馳的眼神,宛如看一個稀奇的物種,「你兢兢業業守著大夏江山,圖個什麼?赫連氏的江山也是從別人手裡搶來的,你大可以改朝換代,讓這個天下姓秦。」
「挑撥離間對我沒用。」
秦馳一下子戳破對方的意圖。
赫連楷不說話了。
秦馳又道:「你下令截殺我妻兒?」
赫連楷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秦馳來此的原因,心頭不由大悅,「哈哈哈,你秦祈安妻兒不是早死了嗎?不對,是兩個孩子早死了,前妻失蹤。」
「他們如果出事,柳繼會死。」
「你!」
赫連楷怒極站起,牽動了手腳的鐵鏈,先是嘩啦啦的,又是哐當的響。
秦馳又道:「好奇我是如何得知?」
赫連楷首先懷疑是有心腹背叛。
秦馳很快給他解惑,「你也不用多想,沒有誰背叛你,是只要人不傻,都能猜到你有後人。倘若後繼無人,需要花這麼長時間謀奪天下嗎?如果真如你表現出來的,只想要毀掉這江山,早在十幾年前大夏便能亂起來了。」
赫連楷聽得面目猙獰扭曲。
沒有想到秦馳想法這般刁鑽。
僅憑這點就猜到他有後人,甚至還找出了他隱藏起來的兒子。光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建寧府不知布下了姓秦的多少眼線,又不知被他的勢力滲透了多少。
這段時間不是沒有來獄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