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謝世子嗎?」
與鋮王妃相熟的文信侯夫人周氏笑著道,「謝世子身邊的那位女郎倒是瞧著眼生,莫不是好事將近了?」
鋮王妃順著她視線看過去,頓時面露嫌惡:「可別晦氣我,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
「庶女?」
文信侯夫人訝異,「該不會是宋家那個?」
此言一出,鋮王妃臉色都黑了起來。
誰都知道鋮王妃的長姐嫁入了宋國公府,與宋家二爺宋熙恩愛異常。
那榮氏早年誕下一女便傷了身子再難有孕,風姿綽約的宋二爺卻拒不納妾,只守著榮氏過日子。
這二人天不假年雙雙亡故之後,多少人感慨他們深情,提起時誰不道他們鶼鰈情深,可誰想前段時間宋家卻突然多出來個庶女,說是那早死的宋二爺血脈。
這事在京中可謂珍奇,當初多少人贊宋二爺痴情,這事出了後就有多少人譏笑。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宋家會將那庶女放在府里遮醜,可誰知宋家那位玉台公子卻帶著那庶女連赴了好些宴會。
他逢人便說那是宋家女郎,托人對她多加照看,言語多有疼愛憐惜,不消幾日就讓滿京城都知道他多了個隔房的庶出堂妹。
如今倒見得,這鋮王府的謝世子也對那庶女多有親近?
謝寅幾人也留意到了鋮王妃她們這邊,一眾人便都走了過來。
「母親。」
謝寅容貌俊逸,笑起少年意氣風發。
其他幾人也紛紛行禮:「見過鋮王妃。」
謝寅見宋姝蘭有些無措地站在一旁,似是不認識眼前人,便頗為憐惜地替她解圍:
「姝蘭,這是我母親鋮王妃,這位是文信侯夫人,我母親算起來還是你姨母呢,不必拘束。」
宋姝蘭有些害羞地上前:「姝蘭見過姨母。」
「我阿姊只有一個女兒,女娘別亂叫的好。」
鋮王妃一句話就叫宋姝蘭白了臉。
謝寅皺眉:「母親!」
「叫什麼叫,人在這裡,你叫魂兒呢?」
鋮王妃不是個好脾氣的。
她本就厭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庶女,心疼自家姊姊和外甥女。
如今見她兒子居然還湊上去,她沒好氣道:「開春就要進書院了,你不在府中好好溫書,跑來這裡來幹什麼?還有,我沒給你生什么妹妹,別胡亂跟人攀親,無端端污了人家清譽。」
原本笑鬧的幾個少年男女都是瞬間安靜。
鋮王妃這話看著像是在罵謝寅,可話里什麼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宋姝蘭眼圈瞬紅,霧蒙蒙地噙著淚,纖瘦身子搖搖欲墜。
謝寅頓時心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