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馮家那老家主病逝後,他也只用了幾日就將族中家主更迭的動盪順利安穩了下來,更是將馮家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幾乎以馮秋荔馬首是瞻。
這份能力才是崔林之所以選擇馮家的理由。
見馮秋荔安撫住了李家家主,崔林在旁說道:「陸崇遠不會讓鋮王有機會攀咬他,我也一樣,就算鋮王真的落罪,他也絕不敢吐露我們跟二皇子的事情。」
李家那家主聞聽崔林這般肯定的言語,見馮秋荔也絲毫沒有反悔的跡象,他原本惶惶不安的心這才安穩了下來。
「那就好。」
似乎是覺得這話有些不對,而且剛才方寸大亂的樣子也太過丟人,李家家主話音一轉:「其實我也不是怕了陸崇遠,他再厲害難道還能真朝我們下手不成,我主要是不想這麼早就與他們撕破了臉,白白便宜了蕭厭那閹人。」
崔林和馮秋荔對於他強自挽尊只假裝沒聽到。
李家家主得了安心之後就沒再逗留,陸崇遠的話到底還是讓他有些不安,只跟崔林二人打了招呼就忙著回去收拾自己的尾巴。
崔林隔著窗欞瞧著下方匆匆離開的人皺眉:「這李昌文真的是膽小如鼠,要不是你定要拉著他,我實不願讓李家跟我們一起,這般稍有風吹草動就坐立不安,陸崇遠不懷疑他懷疑誰!」
馮秋荔在旁溫聲說道:「他是膽子小,可勝在謹慎,而且膽子小也才好拿捏,只要將他徹底綁死在我們這邊,他不敢隨意翻臉轉投陸家。」
他一邊伸手倒茶,一邊說道:
「陸崇遠積威已深,其他幾家要麼是跟陸家牽絆太深難以拉攏,要不然就是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不足以信任,我們想要輔佐二皇子跟四皇子對抗,單憑兩家之力有些勉強,拉上李家既能更有保障,將來若是出事他們也能擋一擋。」
「與陸家對峙終歸不能只靠咱們兩家,李昌文已經是眼下最好的選擇,崔公便且忍上一忍。」
馮秋荔說話間將手中茶盞遞了過去,見崔林接過後喝了茶臉上怒氣消了些,他才繼續說道:「不過我們跟二皇子的事情陸崇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有人走漏了風聲?」
「應該不是。」
崔林冷道:「陸崇遠不是什麼心胸開闊的人,而且四皇子也是陸家底線,旁的事情他能容忍,可背叛四皇子另擇其主,陸崇遠一旦知情絕不可能只是隨口警告幾句。」
「我想他應該只是知道我們跟鋮王私下往來,別的也只是猜測。」
馮秋荔聞言鬆口氣:「那就好。」
崔林抬頭睨他:「怎麼,怕了?」
馮秋荔搖搖頭:「倒不是怕,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可惜?」崔林皺眉看他。
馮秋荔苦笑了聲說道:「我是覺得當年戾太子的事情是陸崇遠跟鋮王經手,我們幾家雖有摻合也只是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