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婭看著他:「像是女子名諱。」
季容卿下意識拳心緊握,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棠寧的身影,他只以為自己昏迷前說錯了什麼,可抬眼對上烏婭淺棕色的眼眸里狀似試探的神色,季容卿壓下心頭猜疑,作勢挪了挪身子虛虛揚出一抹淺笑。
「公主說笑了,我自幼身子孱弱甚少出門,家中沒有親戚姊妹,除了我阿娘之外也沒親近過別的女娘,又怎會喚其他女子名諱?」
烏婭見他面色蒼白,說話時眼眸微彎笑容溫和,她心頭放鬆下來。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你之前疼得迷迷糊糊的,說的也不清楚。」
季容卿攏在袖中的指節鬆開:「往日家中沒出事時,身邊有僕從伺候,之前疼的厲害時以為回到了過去,興許是叫的他們。」
他仿若隨口說了一句,抬眼時眸色溫柔:
「我這頭疾已是頑症,尋醫問藥許久也不見效果,今夜勞累公主尋人替我醫治。」
烏婭最愛的就是他這副溫柔低語的模樣,她收了對著旁人時的渾身利刺,說話時忍不住放輕了語氣:
「今夜倒不是我尋來的人治好的你,那些人都是廢物,拿你頭疾毫無辦法,是宋瑾修命人送來的藥讓你好轉過來的。」
季容卿一頓:「宋瑾修?」
烏婭「嗯」了聲:「送藥的人還被我扣留在公主府里,你可要見見?」
季容卿點頭,烏婭連忙揚聲讓人將吳大夫帶了過來。
吳大夫被人押解著過來時,就瞧見烏婭和季容卿坐在床頭,他目光落在季容卿臉上片刻,就直接跪下行禮:「小人見過公主,見過駙馬。」
「起來吧。」
季容卿虛弱開口讓人起身:「聽公主說,是宋大人讓你送藥過來醫治於我。」
吳大夫:「我家大人無意間得來這味良藥,聽聞駙馬頭疾發作,公主又遍尋城中大夫替您醫治不成,便讓小人將此藥送過來給您試試,大人說駙馬乃是北陵肱骨,往日與您之間也有些誤會,若此藥能讓您安好,他便也能少些愧疚。」
烏婭對於吳大夫這番話嗤之以鼻,只覺得那宋瑾修虛偽,他往日抓著季容卿不放,處處與他們作對時,可不見他有什麼心虛愧疚的。
倒是季容卿面色不變:「宋大人心善。」
吳大夫仿佛沒瞧見烏婭面上嘲諷,只恭謹說道:「我奉大人之命送藥過來,如今駙馬頭疾已經緩和,小人也該回去跟大人稟告。」
季容卿:「好,等你回去之後代我謝過宋大人。」
「容卿……」
烏婭張嘴就想說什麼,被季容卿拉著手。
季容卿溫聲道:「公主,煩你讓人送他回去。」
烏婭眉心緊皺了片刻,到底沒反駁,只是揚聲讓人進來,將吳大夫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