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將自己的生路斷了。
鳴珂顫抖著嘴唇聲音嘶啞:「所以你今夜的局,根本就不是為了我?」
棠寧說道:「自然不是,京城早已被本宮和陛下圍的滴水不漏,不管你藏的有多深,身份有多隱秘,你所能得到的一切消息都是本宮願意給你的,本宮沒必要為你設這麼大的局。」
「況且本宮借你的口跟北陵傳遞本宮想要讓他們知曉的東西,今夜之後哪怕鳴珂依舊留在大魏,也只會成為一枚致使北陵大敗的棄子。」
「無論鳴珂是你也好,是王懷魯父女也好,只要有人帶著那半枚龍玉令和大魏京都暴亂皇后出事的消息前往西北交予夏侯令,鳴珂就再無用處,從此往後在所有北陵人眼中,這個代號都只是一個背叛了母國投奔大魏的叛徒。」
「就算你能繼續蟄伏也不過是個沒有任何後盾的喪家犬,北陵那些人會比本宮更想要殺你,本宮沒必要刻意尋你。」
「本宮的目的一直都是他,還有他身後的人。」
棠寧抬眼看向鳴珂身旁那黑色斗篷籠罩之人,眼中帶著幾分沉冷,還有一些可惜。
「本宮原以為你身後那人會親自來京城,沒想到來的是你。」
「陸九安,你離京這麼長時間,就不想與本宮這個舊人打個招呼?」
那人聽到「陸九安」三字,身形一顫就想要暴起起身,卻被身後黑甲衛狠狠一劍打在背脊上,他吃疼之下嘴裡悶哼了聲,整個人「砰」地一聲砸在地上,下一瞬便被耿霽一腳踩碎了腳踝上的骨頭。
啊——
他喉間慘叫了一聲,來不及反抗,另外一條腿上也被重重一擊,骨頭瞬間斷掉。
「娘娘面前,也敢放肆?!」
耿霽冷哼了一聲:「藏頭露尾的鼠輩。」
頭上攏著的兜帽被直接被掀了開來,露出來的那張臉極為普通,惟獨臉上一道疤痕橫貫眉間,抬頭望向馬車的眼裡滿是痛苦,卻依舊帶著毫不掩飾的狠厲和殺氣。
「再敢這般看著本宮,剜了他眼睛。」
棠寧冷淡說了一句,耿霽就直接拔劍落在陸九安臉前。
陸九安慌忙低頭不敢再看,死死咬牙滿是屈辱,而旁邊的鳴珂滿眼愕然。
鳴珂之前身為崔家少夫人時是曾經見過陸九安的,只是那時候的陸九安是陸家毫不起眼的庶子。
他沉默寡言,不爭不搶,鮮少在外行走顯得格外低調,可是後來他帶陸家之力與平山王聯手造反時,讓她偷送消息於鹿城圍殺蕭厭那次,她親眼見過陸九安,自然也將這張臉真真切切記得清楚。
她沒想到這段時間一直跟她聯手,甚至攪弄京城風雲的人居然會是他!
可是陸九安不是失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