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聞言輕笑:「你們二人模樣都是頂尖的好,無論孩子像誰將來都俊。」
因著說起了孩子,屋中氣氛鬆緩了下來,秦娘子一邊替她診脈一邊閒話著宮裡的小公主,等過了一會兒她才收回手說道:
「你體內的毒雖然有些麻煩,能花費幾日倒也能解,不過這次生產傷了身子,氣血兩虧不說,又因為中毒影響了臟腑,好在……」
「咳!」
秦娘子剛想說好在不算太大的問題,她施針用藥能夠調養過來,但對面的棠寧就突然咳了一聲,伸手覆在她診脈的手上輕壓了壓,一旁的月見也是神色緊張看她。
秦娘子想起剛才來時遇到的那些人,還有虎視眈眈的陸執年,嘴裡話音突然一轉。
「好在你及時見到我,否則你這身子怕是就徹底毀了。」
月見在旁連忙接話:「秦娘子,那我們娘娘她眼下該怎麼辦?」
秦娘子道:「她五臟受損,氣血兩虛,生產又遇中毒遭了大罪,身子損傷太大,眼下既不能動怒傷神,也不能見風遇冷。」
「尋常女子生產後本就該坐月子修養身子,阿寧卻這般奔波,若非之前我費盡心思替她調養了數月讓她身子強健了不少,她眼下怕是早就已經病的難以起身。」
秦娘子隱約猜到了什麼,如今見棠寧示意自然是將她的情況往嚴重了說。
她話音剛落下,房門就突然被人推開。
陸執年站在門前:「那她現在該如何調養?」
秦娘子臉色猛地沉了下來,棠寧也沒有好臉色。
陸執年:「秦妙手?」
秦娘子面無表情:「想要調養,自然是先要解毒,解毒之後再服藥靜養,輔以施針,花費個小半年或許能養回來個六七成。」
陸執年手心一緊:「六七成?卓水生明明跟我說過,這毒藥只要及時解了不會傷人……」
秦娘子頓時嗤笑出聲:「人食五穀雜糧,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阿寧體內的毒對於尋常康健的人來說並不致命,但對於她的身子卻無疑是砒霜劇毒。」
「你可知婦人生產本就是鬼門關,稍有不慎就會一屍兩命,這個時候中毒,能夠活下來都是阿寧命大,我能幫她恢復個六七成那都是因為我剛好在這裡,她體內的毒還沒徹底浸染臟腑。」
「若是再晚個三五日,她就算是不死,後半輩子怕也只能纏綿病榻,再難安好!」
陸執年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般說辭,之前在陸家時,薛茹也曾這般跟他說過,說他害了棠寧,拿著棠寧的性命成全他自以為是的深情。
如今再聽秦娘子說出同樣的話,他臉蒼白的厲害,眼神顫動望向棠寧。
明明棠寧一句話沒說,他卻仿佛被人狠狠一巴掌抽在臉上。
陸執年再開口時眼尾有些紅:「替她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