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的家業,只會是你們兄弟二人的。」寧遠山冷靜下來,「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任何的阻力。」
父子間的談話不歡而散。
寧秉賀怕再聊下去,寧遠山會有中風的風險,離家之際他特地看了眼樓上,果不其然,那個比他只大了兩歲的小媽正探頭探腦地看他,在對上了寧秉賀的眼神後當即慌張地轉過身去,只留下真絲拖鞋在樓上「啪嗒啪嗒」響得凌亂。
剛出了別墅門,寧秉賀就看見了穿著天藍色沙灘服,懷裡抱著衝浪板的陸昘,後者不懂從哪燙了個渣男卷,戴著墨鏡把自己搞成了青春洋溢的美高中生。
「寧少來看弟弟的啊。」陸昘笑得惋惜,「你家老爺子不行啊,這麼多年就給你搞了個弟弟出來,他真應該學學我爸,我那天問了我爸的秘書,你猜有幾個私?五個!」
陸昘豎了五個手指頭,展望未來的同時開始擔心自己:「真不知道我爸死後我能分多少錢,還夠不夠我瀟灑的。」
寧秉賀冷眼看著他,看得陸昘心頭髮怵,他現在能在普慈就職多虧了幼時跟在寧秉賀後面喊哥的情誼,他可得罪不起財神爺。
「這樣看我幹嘛,你們叔侄怎麼回事?怎麼都喜歡這樣看人?難道我真的就這麼迷人?」陸昘怪叫一聲捂住自己的胸口。
寧秉賀說:「以後少和許安然說些不該說的話。如果我再從許安然那聽到一句不該聽到的話,我保證你不僅一毛錢都分不到,還能再普慈董事的名單上消失。」
陸昘「啊」了一聲開始自我反省,他也沒說什麼啊,也就告訴了許安然寧秉賀為什麼不喜歡她的原因還有沈小桃是個從哪裡冒出來的奇女子而已。
這不是為了拉進普慈和安夏集團的關係嘛!
要不然安夏集團怎麼能容忍普慈借力,放出訂婚的風聲助力普慈上市?
「我錯了!秉賀哥,財神爺!」陸昘要給寧秉賀下跪,「等等我就刪了許安然那女人的微信,都是她逼我的,我一點也不想搭理她!」
「不過許安然今天告訴我一件事有關我們小桃大侄女的,我猜你一定想聽。」陸昘見這招對寧秉賀不管用,乾脆抱住了寧秉賀的胳膊,開始撒嬌,「我的寧大少爺,可別說兄弟我不講義氣啊,我可告訴你,沈小桃的前男友也要來冚州了。」
冚州真是人傑地靈。
沈小桃想,俗話說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冚州也算是新一線了,怎麼還是會有這麼不講理的事情。
好不容易累死累活將雜七雜八的行李搬到了行李小區,房東阿姨卻堵在門口不讓沈小桃進。
站在樓下的搬家工人催命似的按喇叭,大貨車擋住了舊小區本就狹窄的人行道,急性子的人按捺不住,就跟著吵架的聲音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說好了今天入住,我東西都搬來了你又反悔,就算你反悔了,不想把房子租給我了,你也應該在約定之前和我說啊!我還特地請假回來搬家的!」沈小桃看著面前叉腰的房東阿姨,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我是和你說好了啊!可我也說了啊!我兒子在美國讀博士,現在他讀完博士要回國報效祖國了,我還能不讓他回來嘛?!他說了啊!他美國的導師都說他是高精尖人才,這樣的人不回國豈不是可惜啊!」
「他是不是高精尖人才與我們租房子這件事沒有關係。」沈小桃耐心同房東阿姨解釋,「你把這個房子租給我了,就算要毀約了你也應該提前說,而不是等我人都到這裡了才說你想毀約。」
房東阿姨像是被嚇到似地倒退一步:「小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大得很哦,我老太婆不懂什麼叫毀約,我只知道這房子是我的,我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了。」
嘈雜的人群中有人多嘴:「別和她吵了,老太婆不是好人,就喜歡欺負你們這種剛畢業的小姑娘。」
「什麼叫我欺負她哇!你話說明白了!我老太婆不想租房子也有錯麼?!!」房東阿姨往前好幾步,要將人群中的「叛徒」給揪出來。
沈小桃看中的房子在一樓,上這棟樓的人都要經過這裡,本就狹窄的樓梯道全是雜七雜八的嘈雜聲,樓下貨車司機被人罵得再也忍不住了,上樓沒好氣的催沈小桃,要搬就抓緊搬,不要在這拖延時間。
「我馬上來!」沈小桃沖樓下喊。
「阿姨,你這房子確定不租給我了是吧!」沈小桃抬高聲音問房東,她做人做事向來喜歡留根存據,租房合同上白紙黑字寫著房東若臨時反悔,押金全退。
沈小桃說:「既然如此,你就把押金退給我吧,我現在就回去,也不耽誤彼此的時間。」
手機在這時響起,沈小桃打開看,是裘義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