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楠連聲致歉:「不好意思,待會兒賠你一個。」
秦溯立刻搖頭,「就是擺著玩玩,不礙事。」
「沈先生,你也來了?」秦溯其實一直有看到沈意知,但不知怎麼開口,恰好也趁著這裡,拉近一下距離,「逛的怎麼樣?」
沈意知眼底的尷尬早已掠過,此時又恢復清明,他微微頷首後道:「秦先生年少有為,畫作高級,就好像......」
他視線落在雁春夏身上,說著難免有幾分玩味的意思,「大、師畫作。」
雁春夏默默轉過頭,結果就對上寧十一更玩味興奮的眼睛。
她一時語塞。
這種冷冰冰的語氣說出恭維的話,實在難以讓人相信是誇讚。
秦溯也發現沈意知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身後,自然明白他在看誰,不過也沒有戳破,「過獎了。」
「聽說你們要去看一批新畫?」沈意知忽然道。
雁春夏不由得有些緊張。
聽到他們的談話了是嗎?依照沈意知的性格會怎麼做呢?
冷冷的嘲諷畫的不好看,又或者說自己的錢夠買下整座畫展?
「是的,沈先生和楠哥要一起嗎?」秦溯溫溫的笑,「因為沒有觀眾,我也不知道畫的怎麼樣,你們千萬不要笑話我。」
沈意知點點頭,抬腳從他身側穿過,徑直走到了雁春夏身側,他動作利索的脫下風衣外套,一言不發的披在雁春夏的肩上,隨後極其霸道的攬過她的肩膀。
淡淡的木質香水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與他的體溫相互纏繞,為她驅散開寒意,將她攬入其中,像是動物對領地的宣誓,宣告著她的身份。
寧十一後退兩步,摸摸鼻尖與周奕楠默契的相識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相同的意思。
憑什麼後來者居上,因為他又爭又搶......
雁春夏想掙脫開他的手,反而惹得他扣的更緊了些。
這人犟得出奇,卻又變得比任何人都快,分明方才還是一副冷的掉渣的咬牙切齒、誓死不低頭的模樣,此時又變成「溫情」人夫。
人夫?
雁春夏怎麼覺得更冷了......
周奕楠拍拍秦溯的肩,將他從震驚中帶出來,「走了阿溯,看看你的畫去。」
秦溯欲言又止。
周奕楠只好壓低聲音解釋:「那是沈意知寶貝前女友,你不要在他雷區蹦。」
「寶貝?」秦溯蹙眉,卻又很快鬆開,牽著笑問:「既然寶貝為什麼會是前女友?」
周奕楠:「......」
用沈意知自己的話說就是一個字,賤。
是他賤。
有些事情想的太多,又被逼得太緊,那個時候太慫,總是不想最親愛的人為自己受傷,可是從來不知道,推開才是傷害愛人最厲害的一把劍。
秦溯在前面帶路,周奕楠同寧十一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雁春夏本來走得快,但沈意知刻意放慢步調領著她,導致她也只能和他齊步。
走著走著,沈意知的手就從她的肩上移到她的手背,大手帶著暖意將她全部包裹,隨後不容置疑的同她五指相扣。
再抬眼一看,這人冷著張臉,好像背地裡偷偷摸摸做事的不是他。
和沈意知講不了道理。
待快要走到人堆,旁側有不少人向沈意知和雁春夏投來打量的視線。
雁春夏彎起櫻唇,空著的手捧在大衣的尾部,在緊貼著沈意知的腹部往下的位置用力一按,柔軟的肌肉隔著西裝也能被摸出來。
沈意知抑制不住的嗯哼出聲,與她相扣的手猛的攥緊,如霞雲般的火紅從耳垂一路向上延伸,整個人都變成滾燙的顏色。
偏偏雁春夏還像是個沒事人的樣子,偏過頭問:「你怎麼了?」
他這一聲,引得不少本就注意他們的人看過來。
沈意知暗暗咬著牙,感受著腹部騰升起的火氣變成難言的燥熱,空閒余久的觸碰在熟悉的人面前又被重新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