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不爽?
雁春夏想,她都沒有生氣,他又生氣什麼?
這般想著,雁春夏語氣又冷下幾分:「你應該很有教養才是,剛才那麼不讓林遇安下不來台幹什麼?」
聞言,一聲冷笑從沈意知鼻尖沁出,他抬起下頜,視線落在雁春夏因為激動而變得微紅的臉上。
「有嗎?」
他似乎沒有生氣,又好像是氣極了,情緒被掩藏起來,眸底黑漆漆一片如同一團墨散開。
平靜的出奇。
沈意知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小酌一口後放回。
昏黃色的聚光燈從他頭頂打下,沿著優秀的側臉落在滾動的喉結上。最後凝聚在他還染著紅酒的薄唇。
唇瓣微張,語氣冷冷的夾著不屑:「你和他相親,就連飯店他還是和周奕楠借的卡,雁春夏,你什麼時候眼光這麼差了?」
雁春夏盯著他許久,最後端起他喝了半口的酒,一聲不吭的全部倒在他的臉上。
紅酒順著他的臉下淌,白色襯衫瞬間被染成紅色。
因為沒有料到雁春夏會突然這樣,沈意知可以算是一動不動接下。
「你又好到哪裡去?況且在我看來——」雁春夏拽起了沈意知的領帶,兩個人就這樣明晃晃的相視,她一字一頓,絲毫沒有畏懼沈意知藏著的氣息,「他比你好太多了。」
或許是這句話剪斷了沈意知努力繃著一晚的線。
雁春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著走的,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從這個包廂移到另一個包廂。
頂層只有三個包廂,過了落地窗就是天台,天台上布滿昏昏亮的氛圍燈,因為沒有客人的緣故,也沒有服務生在這裡站著。
而他們就在另一個包廂。
包廂里沒有開燈,只有落地窗外閃爍的燈火,勉強可以看清一點。
雁春夏沒能看清沈意知的臉色,因為比起這些,更瘋狂的是他的吻。
或許已經不能算是吻,更像是啃咬。
他像是動物,努力在她身上留著記號,妄圖以此將她圈進在自己的領地里。
從唇一路向下,經過所有可以經過的地方,最後再回到唇上,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也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身後的牆,臉側是他大手不容置疑的掐捏。
雁春夏擋在胸口的力氣微乎其微。
沈意知的氣息裹著淡淡的紅酒香從鼻尖、唇間、舌尖湧入,逐步的侵占著她的呼吸。
吮吸、舔咬、深入,對於他而言完全沒有預兆。
雁春夏永遠都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一牆之隔的走廊響起陣陣腳步聲,服務員和林遇安的聲音穿透過來。
林遇安疑惑的問住路過的服務生:「請問方才這間包廂的客人呢?」
服務生答了什麼雁春夏完全沒有聽清。
思維融化,意志消散,她就如同一葉扁舟,在名為沈意知的巨浪里四處飄蕩。
偏偏這時,沈意知還停下吻,溫熱潮濕的鼻息黏在她的耳垂。
耳垂上傳來微弱的癢意,她僅剩的力氣掐著沈意知的衣領,破碎的音節從唇間跑出。
「別......嗯......」
林遇安的聲音還在繼續,她聽見他說,想打開包廂的門看看,因為她的手機還在包廂里,說不定在哪裡迷路。
沈意知卻依然不覺事大,舌尖輕輕舔在耳尖,沙啞的嗓音里夾雜著絲絲譏笑:「雁春夏,和我這樣,就那麼喜歡他?」
緊接著他又說:「那如果讓他進來看見呢?」
並不是一句說笑話,雁春夏知道沈意知一定會做得出來。
他丟的起這個人,她丟不起。
林遇安已經看過一間包廂,腳步聲正往他們這裡來。
第17章 來信 不要不理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