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車流聲十分明顯,甚至沈意知還能聽到有人在喊雁春夏的名字。
「雁春夏,你敢跑啊?」沈意知咬著牙說,雖然他已經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但怒氣還是可以從牙縫中鑽出來。
幾乎是他話音剛出,那邊的人就把電話掛斷。
沈意知看著被掛斷的手機界面,一種無力交雜這憤怒的情感從心底不斷湧上,他已經到了快要失控的邊緣。
而掛斷他電話的雁春夏,正忐忑不安的把那個號碼拉進黑名單。
「春夏?」那邊有人喊。
雁春夏回頭,是和她關係很好的李奶奶。
李奶奶今年七十八歲,身體十分硬朗,和自己的女兒在風景區半山腰開著一家名宿。
說是風景區,但平常也沒有多少人來,反而路過的都是些騎行客。
雁春夏認識她們還是因為之前出來旅遊,聽說這裡有一個瀑布很漂亮,於是她和寧十一開三四個小時的車,但始終沒有找到。
這個時候就遇到了李奶奶的女兒李舒白,她告訴她們,這裡是西山,她們要找的瀑布在東嶺,兩地相聚五六十公里。
雁春夏只好和寧十一先留下住一晚上,也就一晚上便和她們熟悉起來。
李舒白之前是老師,後來生了病辭職,把家裡改成了民宿,這家民宿乾淨且旁邊有山有水,山頂就是風車群,房子價格也不算貴,在當地也小有名氣。
「再過半個月就要下雪了。」李奶奶走來,操著一口江南語調,「舒白找了幾件冬衣,看你沒帶行李,先穿著。」
雁春夏看著在小溪里洗衣服的李舒白,笑著說:「我剛剛來的時候買了點衣服。」
李奶奶也笑:「這幾天來爬山的人多,都說看日落去,冬天冷了,也就年輕人爬的起來。」
「看來生意很好啊。」雁春夏說。
李奶奶擺擺手:「太好也不行,容易亂。你也知道。」
這裡不止李奶奶家一幢名宿,只可惜她們的位置最好,並且裝潢最有江南氣,來這裡的遊客都很喜歡訂她們家。
雁春夏是南方人,但李奶奶這裡說的方言又和她那裡不一樣,有時候李奶奶說的像普通話她也能聽懂,但一旦有點口音就很難辨。
不過久而久之她也能聽懂,只不過不會說。
「最近工作怎樣諾?」李奶奶問。
雁春夏道:「還可以。」
李奶奶還想說什麼,李舒白已經抱著衣服從溪邊的樓梯走上來,有些無奈的對著李奶奶說:「有客人來了,媽媽。」
李奶奶驚呼一聲,這才發現院前不知什麼時候停了輛車,忙拄著拐杖過去。
雁春夏立刻起身說:「慢點啊,奶奶。」
李舒白吐出一口寒氣,小聲道:「媽媽真是的,都說找個人來做前台,又捨不得錢。」
雁春夏和李舒白差了有十五歲,但彼此間沒有任何年齡代溝,看著像是同歲的朋友。
李舒白:「這麼冷的天進山,你也不聰明。」
雁春夏無奈的說:「想散散心。」
「怎麼了?說說看。」李舒白把桶放在一邊,拉著雁春夏就坐在路邊的石樁上,「工作不太好?」
雁春夏也坐在她旁邊,看著不遠處重岩疊嶂的山,山上下過雨,此時雲霧繚繞的,更如同仙境。
時不時還有人影出現拍照,又為山上添幾分生氣。
「不是。」雁春夏道。
「那是分手失戀了?」李舒白問。
雁春夏沒說話,而是問:「白姐,我要是在這裡待很久,是不是要很多房錢呀?」
李舒白白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讓寧十一來付錢。」
「我會跟她說的。」雁春夏也跟著打趣。
李舒白低聲道:「該不會真是失戀了吧?」
第19章 來信 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