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知順勢奪過她的手機,修長的手指一頓操作把沈老太太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隨後又把自己的號碼放了出來。
雁春夏有些哭笑不得,調侃道:「你這麼執著做什麼?」
沈意知把手機還給她,長腿向前跨了步,瞬間拉進了兩人的距離,溫熱的體息,掩著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融入鼻尖。
雁春夏下意識往後仰,不過很快被他攔腰截住。
本就不算寬敞的陽台,因為兩個人而變得擁擠,落地窗前湧起層層霧氣,像是多多綻放的雪花。
沈意知拉著她的手,冰涼的觸感凍的雁春夏需要掙扎,他卻沒有放出機會,攥緊的力道幾乎要把她嵌入肉中。
逼仄的位置迫使雁春夏只能抬頭看他。
沈意知銳利的眉眼,似乎比風雪還要滲人。
雁春夏忽然有些心虛,不自在的撇開眼:「你......這是做什麼?」
沈意知盯著她,嗓音隱忍:「晚上的話是什麼意思?」
雁春夏不明所以:「沈老太太嗎?她聽不懂可以理解,畢竟上了年紀,怎麼你也聽不懂。她要找你回去,跟我說沒有用。」
沈意知咬著後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不是這個。」
雁春夏笑了笑。
她知道不是這個,那總不能讓她說出來是什麼吧?
所以她乾脆不說,就等著沈意知挑明。
「難不成你覺得你奶奶說的對?給我點錢,讓我做無用功?」雁春夏故意不按著他的意思說。
即使沈意知的想法已經寫在臉上。
沈意知道:「她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從今往後不會再讓她打電話給你,如果你再接到,直接掛斷便是。」
雁春夏:「那你辦事效率蠻低的,五年還沒有解決她打電話這個槽點。」
沈意知:「......」
「我不知道她給你打過電話。」
雁春夏點頭:「看出來了,然後呢?」
沈意知深吸幾口氣,像是下定決心般靠近:「今天晚上,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驀然縮短二人間的距離,鼻尖相觸,鼻息相貼,以至於眼下只要雁春夏微微挪動頭,就有可能和他親上。
雁春夏突然抬手碰了碰他側臉的紅印,後者雖然吃痛,但只是微微蹙眉,並沒有避開。
想起他見她時候說的話,雁春夏突然多了捉弄的心思。
「沒什麼意思,就像你說的,只是說著玩玩。」雁春夏笑。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溫柔,杏眸彎起帶著細細碎碎的光,小小的酒窩在雙頰陷下,鼻尖順著笑的趨勢,一抖一抖。
沈意知反手扣住她的脖子,強行制止住她胡亂的動彈,隨後往下一壓,眼神直直落在她的鮮紅帶著水汽的唇上。
原以為這句話會激怒他,但雁春夏沒料到他會笑出聲,甚至笑的整個人都在顫。
她被他壓在身下,後背是落地玻璃窗,抬頭也堪堪只到他的胸口,卻恰恰好可以聽見從他胸口陣出的悶聲笑。
悅耳磁性。
聽的雁春夏兩眼一紅,不自然的想要躲開。
但沈意知沒有留給她後路,反倒又貼一步,挺翹的鼻尖輕輕晃動,好似飄雪的吻一個接一個落在她的睫上、眼上、鼻骨、側頰、上唇,最後停在下巴,再緩緩移到耳後。
吻到敏感處時,雁春夏便會攥緊他的毛衣,指尖的力道狠狠嵌入他的身體裡。
沈意知全然無所察覺,壓抑著聲音:「玩玩也好.....」
至少願意玩。
雁春夏被吻的整個人軟了下來,化作一灘爛泥,埋在他的懷裡。
溫熱的體溫將二人包裹。
漆黑的山上,只有盈盈一點月光添的自然亮色,陽台的燈亮著,清晰描繪著雪落下的軌道。
雁春夏微微撐著眼,眼神迷離失魂,聚焦不到沈意知的身上,只能數著再光里飄下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