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個誤會...」
「其實本來就要來的,只不過是提前了一些,不過也好,避免夜長夢多。」齊明之笑笑。
「夜長...夢多?」
「我也想早些名正言順地和你在一起,同你享受每一個清晨,再同你等每一場日落,我便覺得滿足,生活中是有柴米油鹽的摩擦,但我覺得有你在我的身邊,我的生活就有了盼頭。」
他語速不急不緩,讓人聽了便心馳神往。
猶如清澈的河水,汩汩地流入人心中。
江錦書心底已然一片寧靜,到底是對齊明之說的生活動了心,難怪《圍城》里說:城外的人想衝進去。
她想齊明之大抵是個情場高手,這樣的話語沒有女人不會嚮往。
江錦書微笑:「齊教授,你是去培訓過的嗎?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兩個人剛上荷華苑的電梯,剛開門就瞧到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電梯門口,那背影轉過了身,江錦書一個哆嗦:「哥?你怎麼來了?」
江長空鐵青著臉,但又不好說她什麼,徑直伸出手將江錦書推到一邊去,齊明之剛出電梯就被迎面揍了一拳。
「哥!」
······
齊明之家的客廳里,江錦書握著棉簽輕輕嘆了口氣:「下手真狠。」
而後轉過身,看著坐在沙發另一邊的男人:「江醫生,報一下醫藥費吧。」
江錦書將手上的面前扔進垃圾桶,又抽了根新的,沾好碘伏輕輕擦了下齊明之額角的傷口,齊明之疼得吸了口氣。
江長空打量了幾眼房子裡的布置,冷著臉問:「你倆同居了?」
「沒有。」江錦書斬釘截鐵地答。
江長空輕嗤一聲:「就你那口紅,總喜歡亂放,別告訴我這口紅是別的女人的。」說完又往齊明之那邊看去,他冷笑道:「那我大概還要打他一頓。」
江錦書順著江長空的目光看向餐桌上的花瓶,花瓶旁確實有一支外裝精緻的口紅。
江錦書自知處於下風,再不吭聲。
「孩子怎麼回事,玩過頭了?」他瞥了眼齊明之臉上的傷,聲音冷硬極了。
「我現在還沒跟爸媽說,你最好不要想著騙我。」
「江長空你怎麼可以往我身上潑髒水!」江錦書聲調一高,頓時反客為主。
江長空聽了這話算是鬆了口氣,反而是挑眉道:「那你為什麼去醫大一婦科,還去抽血做彩超。」
他又朝齊明之點頭:「他又為什麼請假?甚至是用『愛人』生病為藉口。」
江長空對江錦書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江錦書一時愣住:「你怎麼全都知道?你派人跟蹤我倆?」
「想得真美。我去院長那交份材料,就看見他帶的那兩個學生幫他去簽請假單,我真以為是你生病了,剛想給你打電話,就聽我同學說你去了醫大一。」
江錦書恨不得給自己一鋤頭,她忘了醫大附屬的三個醫院也算是通著的,她這些事根本瞞不過她哥。
「真沒有。」江錦書的聲音弱了下去,底氣沒了一大半。
她顫悠悠地從大衣外套里拿出了已被折成一小片的檢查報告,遞給江長空,江長空幾乎是一瞬間奪過血檢結果,看清了上面的數值,他算是徹徹底底地放下了心。
「還算沒鬧出人命。」江長空方才被氣狠了,此時嘴下也不留情面。
齊明之一直保持沉默,江錦書替他開了口:「你還沒跟他道歉呢。」
江長空被氣笑:「怎麼道歉?」
齊明之按住江錦書的手,示意安撫她,他朝她搖了搖頭。
他清楚江長空是關心江錦書。
江錦書送江長空到樓梯口,眼看著電梯還沒到,她低下頭:「那個,明之的父母要到盛江了,過幾天可能會登門,你幫我先跟爸媽打個招呼唄...」
江長空冷笑:「還說我往你身上潑髒水?」
看江錦書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江長空也將今日之事猜得大差不差,江錦書低聲說:「哥,我錯了。」
「不敢。」
江長空見她這模樣也不忍心,只隨口敷衍著:「行,幫你跟爸媽說。」
「謝謝哥。」江錦書扯出笑來。
電梯開了門,江長空欲言又止,最後留了一句拋給她:
「想玩可以,但是要悠著點。」
電梯門被闔上,江錦書進了屋,看著沙發上的齊明之對著手機屏幕發愣,看見她來,他關了手機,笑了笑:「江醫生走了?」
「送到樓梯口他自己下去了。」
江錦書回道,她又抬頭打量了齊明之面上的傷,嘖嘖道:「這大舅哥下手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