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書一喜:「是不用輸液了嗎?」
護士笑了笑:「不是,是給你拆完後埋新的。」
江錦書頓時僵在原地,她又瞧了眼左手上的留置針,雙眼都透著害怕:「可以不換新的嗎?」
「不行,這個需要定期換的,怕感染。」
江錦書更害怕了:「能不能等我昏迷了再埋新的?」
護士搖了搖頭:「不行。」
江錦書心如死灰地闔上眼,護士拆下上面覆的膜,只是左手許久未沾水,有些干,護士很用力才將膜取下,一瞬間地拔出,又快速地覆上輸液貼。
護士說:「先捂十五分鐘,不要沾水也不要揉。」
江錦書似鵪鶉般點頭,動作小心翼翼的。
半個小時後,護士又推著車進了病房,江錦書抱著視死如歸地態度,闔上了雙眼不去看,護士笑了笑:「我還沒扎呢。」
「要不給你埋在胳膊上?這樣方便你洗手。」
江錦書沒什麼意見,下意識地點頭,然後在護士扎進胳膊時,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隨後一股刺痛傳來,胳膊上的血管太深,護士失敗了。
江錦書只覺得頭暈,頓時癱在了病床上。
齊明之剛查完房回來,推門就見到江錦書面色慘白地躺在病床上,嚇得他手上的東西都不顧了,忙跑到她身邊。
齊明之心急地看向對面的護士,身前起伏不定:「她這怎麼了?」
「剛才埋針失敗了,好像嚇著了。」
江錦書眼前發黑,她無力地低聲說:「我現在頭好暈。」
「還想吐...」她看上去虛弱極了。
齊明之摟著她下意識地探向她的額頭,她臉上毫無血色,嘴唇隱隱發白,額角還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看來她是暈血暈針了。
真是嚇到了。
他輕聲對護士說:「辛苦你了,她暈血暈針,剛才是真嚇到了,等她緩過來再埋留置針吧,給您添麻煩了。」
護士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見齊明之這樣說,她便道:「行,等她好一些再按護士鈴。」
病房一時安靜下來,江錦書眼前慢慢清晰起來,但她還是嚇得身子發沉,起不來床。
平日裡雷厲風行的江老師,如今倒真是嬌弱。
齊明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聲音和緩:「還暈嗎?」
「好多了,再等一會吧。」
「喝口水好麼?」
江錦書點點頭,齊明之伸出手替她端著水杯,江錦書順勢喝了一口,她說:「我覺得我還是昏著好,這樣埋針我都不知道。」
齊明之低下頭,在她旁邊說著:「你昏了的時候給你埋針,你覺得癢了還自己動了動。」
江錦書一愣:「我昏迷了還能動?」
「何止,你還會翻身。」他唇邊帶了淡淡的笑意。
電視劇里的植物人不都是不會動嗎?怎麼和現實不一樣?
「對了,等埋完針,還有一個膝蓋注射。」
「啊?怎麼還有膝蓋注射?」江錦書當即便激動起來。
果不其然,他便知江錦書會是這樣的反應。
「老師說這樣好得更快一些,你也能少受些罪。」
江錦書難過得想哭,但到底還是同意了。
護士重新為江錦書埋了針,下午5點又是一波大查房,不過這次少了媒體,顯然氛圍輕鬆了很多,田岑森問:「針打了嗎?」
齊明之回:「等晚上打。」
田岑森點了點頭,忽地又笑:「能忍心下得了手?」
田岑森說完,病房裡穿著白大褂的人都在笑,齊明之與江錦書的關係,科里無人不知。
江錦書有些羞澀,又見他穿著工作時的白大褂認真地回答著領導的問題,當下又多了幾分心動。
齊明之笑笑:「對病人,凡是有益的治療手段,自然可以。」
田岑森不再說什麼。
下午的查房結束後,齊明之一手拿了個未開封的注射針,另一手握著兩個小玻璃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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