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頭疼,不想跟他爭論這些亂七八糟,他們早已坦誠相見無數次,她也不矯情,拖著軟綿綿的身子,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擦自己的頭髮。
男人看著她纖細的背影,肩頭白皙又光滑,他的目光發沉,灼灼的。
「看什麼?」姜吟冷笑了一聲:「你女朋友,難道不滿足你?」
「禾禾懷孕了。」
也是。
懷孕了怎麼能做那些事。
他向來心疼寵溺桑禾。
剛嫁給傅雲川的那一年,他沒日沒夜的壓著自己做,哪怕第一胎孩子懷上的時候,他也壓著她做,毫無休止。
現在倒是心疼桑禾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男人愛誰,心思自然在誰身上了。
「那真是難為你了,為她忍這麼久,傅總任重而道遠,還得再忍好幾個月呢。」姜吟著涼後嗓子有點啞,忍不住冷嘲熱諷。
「這不是還有你麼?」傅雲川看著她,似乎並不介意她這病懨懨的樣子:「我們還沒有離婚,你有義務滿足夫妻生活。」
說著,男人起身,大手輕輕的撫住了她的肩頭,帶著燥熱的溫度。
姜吟仿佛被電了一下,身子輕輕的一顫。
孕婦的需求也大,能輕而易舉的被挑起反應,但姜吟不想和傅雲川。
她伸手,拿開了他肩膀上的手,聲音冷冷淡淡的:「我不願意。」
「婚內違背妻子的意願強行發生關係也違背法律。」
傅雲川的眸色一沉,得出了結論,「為了周明庭守身如玉?」
他眼神看著桌子上那一塊手錶,毫不掩飾的嘲諷:「一塊兩三萬的表,就輕而易舉的收買了你?你這麼不值錢?」
「姜吟,我說過,這個婚離不成,你只當聽不懂,是麼?」
姜吟攥緊帕子,極力忍耐發抖的感覺,好一會兒才放下手裡的帕子,揉了揉太陽穴,回身看他:「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你有你的小女友,難道我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難不成真的一輩子吊死在你這顆樹上?」
「這婚你不離。」姜吟眼神盯著男人的臉,眸底一片冷涼:「那我們到時候只能法庭見。」
她起身,唇色發白,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狼狽的扶了下桌子才站穩。
傅雲川冷著眼看她這副模樣,說周明庭兩句,她就這麼大反應?
「你以為你有勝算?」
「痴人說夢。」
姜吟抿著泛白的唇,沒說話了。
傅雲川冷嗤了一聲,不認為她能離掉了婚,她還能翻出花兒來了麼?
她邁步,準備走。
「禾禾說你一直卡她的論文,你故意刁難?」
「我故意刁難?」姜吟仿佛聽到什麼笑話,詫異道:「她跟你這麼說的?行,在你眼裡,我就是處處針對她。」
「過段時間市里有學術會議,她的論文必須趕出來,你給她改出來。」
「憑什麼?我沒有那個義務。」姜吟冷笑了一聲看他:「你這麼心疼她,你改。」
「你是博士導師,更有含金量。」傅雲川看著她,眼神涼薄:「如果你不願意,我現在就撤了你母親的床位。」
姜吟難以置信地瞪向他。
確實,母親的病房是仗著傅雲川的身份才有的,否則可能得睡在走廊,專科醫院的床位很是緊張。
母親除去腦神經的問題,肝臟也有一些問題,帶著在做療養,不論是走廊還是普通的病房,都得不到安靜的休息。
不宜母親的病情恢復。
她的手一寸一寸的收緊,最終可笑的發現自己似乎只能妥協,只有妥協,「那我也有要求。」
男人笑了笑,滿意了她的識趣,坐到了床上,慢條斯理的:「提。」
「沒有離婚前,副卡開了,我母親療養要用,離婚後,我還給你。」
「不行。」傅雲川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卡已經給禾禾用了。」
言下之意,她不再有那個資格。
姜吟深呼一口氣,心臟仿佛被什麼刺了一下。
傅雲川這簡直是把人往絕路上逼。
「需要錢,可以打電話給我。」傅雲川淡淡的開口:「不過你得確保禾禾論文穩過以後,才有資格跟我談錢。」
姜吟沒得選。
冷冷的笑了笑,學術會議在兩天後,論文是一個大工程,她今夜都已經難受成這樣,男人仿佛壓根看不到,也全然不在意,甚至施重壓,只為了他的小心肝折磨她!
姜吟只覺得胸口發悶,頭腦發沉,她深呼一口氣,邁步準備走出房門。
「去哪兒?」
「去客臥睡覺。」
傅雲川起身,淡淡的:「你睡主臥。」
姜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