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的事情遠比你想像的複雜的多,你連家裡面這點兒小事兒都處理不好,有什麼資格來插嘴生意上的事情?」
陳韻靜漠然的斂下眉眼,心底憋悶著一口氣,但她也沒有再繼續反駁。
她太了解傅成了。
吵不出任何結果的。
姜吟昏昏沉沉中,聽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嫁進傅家五年,她知道他們夫妻之間感情不和,可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地步。
他們兩人的談話毫無感情,這樣的婚姻模式就像是合作關係,中間所牽扯的也就只有利益了。
男主外,女主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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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的在一家私人醫院停下,有醫生來接車。
沒有張秘書的身影。
張秘書或許找不到她。
姜吟抓緊了陳韻靜的手,眼神望著她,慘白的唇微動,嗓音都沙啞:「媽……」
她嬌弱至極的模樣,十分可憐。
陳韻靜看了心頭微緊,她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她拍了拍姜吟的手:「吟吟,別怪媽,實在是外面的謠言四起,我們需要拿出有力的證據回擊,媽是相信你的,我找的都是最頂尖的團隊,媽媽給你保證,不會傷及到肚子裡的孩子。」
姜吟絕望的搖頭。
她想起身跑,她發現她沒有力氣掙扎,抓著她的人,也是緊緊的鉗制,不給她任何掙扎的機會。
她被強行的拖進手術室。
姜吟淚眼滿目,絕望從四面八方而來,把她灌溉的密不透風。
手術室的門關上,隔絕了她所有的視線。
「姜吟小姐,請配合手術。」
醫生聲音漠然無情。
姜吟淚水不斷往下掉,她想拼命的大喊救命,可她如同被宰的羔羊,毫無還擊之力。
她看著手術室冰冷的天花板,心如死灰。
傅雲川,如果早知道嫁給你的代價這樣大。
那她寧願死在那夜寒冷的江水之中。
那也好過讓她這樣一次次的升起希望,又一次次的被磨滅,生孩子的權利也要被冰冷的剝奪。
在她意識消失最後一剎,她似乎聽見外面有人談話。
似乎聽見了傅雲川的聲音。
姜吟剛被推進手術室,傅雲川後腳就路過了這裡。
他看到傅成和陳韻靜,微微的擰眉。
「爸,媽,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陳韻靜看到傅雲川,臉色微變,但又很快的恢復如常:「你不是已經出國了嗎?怎麼在這裡?」
「本來已經關機要上飛機了,但臨時有事兒要處理。」
傅雲川看著她:「還沒有告訴我,你們為什麼在這兒?」
「有一個朋友做手術,過來看一看生意上的夥伴。」
陳韻靜笑了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
傅雲川沉靜的黑眸望著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
傅成冷著一張臉。
「不好好的出國去工作,談生意,來私立的醫院做什麼?」
「傅總……」
這個時候,身後一聲柔弱的女聲響起。
桑禾邁步走到傅雲川的面前,她低垂著腦袋:「已經好了。」
傅雲川側眸看了她一眼:「滾吧。」
「我……」桑禾眼巴巴的看著他:「我還有事情想要跟你說,可以嗎?」
傅成一張臉冷冽:「還沒有跟外面這個小三兒斷乾淨。」
桑禾抿了抿唇瓣:「誤會了,我和傅總之間,什麼也沒有。」
「好了,你們兩個有事情就快去談吧,不要在這裡干杵著了。」陳韻靜趕緊開口,把他們支開。
要是被傅雲川知道姜吟在裡面,他能馬上砸了這道手術室的門。
傅雲川邁步往外走,桑禾小碎步跟上去。
陳韻靜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心底里一陣心虛,她看著傅成:「其實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情,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一些太過分了?」
「慈母多敗兒,就是你這樣的心軟,才能教育出他這樣的兒子。」
傅成冷聲:「這個世界上只有行和不行兩件事兒,沒有過分與不過分。」
他眸底沒有絲毫感情,「我只需要知道一個事情的真相,並非要了她的命。」
「在法律的底線之上,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合理。」
是的,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但是和情這個字沒有任何相關。
傅成冷血,一生都在商場上征戰,在他的字典裡面沒有情誼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