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從這裡辭職,但是當下社會,找個靠譜的工作很難。
她需要一份穩定的收入。
要不然無法支撐何秋晚的生存。
「我看宋先生對你,有點意思,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意思。」
溫羽笑笑,「想睡我的男人太多了。」
「前腳睡了我,後腳就把我踹了,我是什麼,情人嗎?被他包了?看著昔日風光的前女友落魄成這個樣子,脫下褲子高高在上的問我是不是後悔了,如果當初不分手,現在跟他繼續風光...我當初怎麼玩弄他,他現在就這麼玩弄我。」溫羽最近食慾不佳,看著碗裡的蛋花湯,「我最討厭,高高在上的可憐,施捨...我溫羽如果想要男人,從這裡就開始排隊,排到燕南區。」
「那我們打個賭吧。」蘇栗說。
溫羽看著她。
蘇栗繼續說,「如果我賭贏了,你要是真的坐上曼寧老闆娘了,記得我這個老搭檔,如果我賭輸了...」
溫羽打斷了蘇栗的話。
「如果你輸了,如果以後我有什麼事兒,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幫我一把。」
「好。」
成年人更多的是考慮利益,蘇栗想用溫羽這條線往上爬,溫羽也心知肚明,蘇栗在公司十餘年,有一定的根基,在燕城也是朋友眾多,人脈廣,她,也需要。
溫羽跟蘇栗都沒有想到,這一場賭局,馬上就迎來了結果。
自然是賭局,那肯定有人會輸。
一半一半的概率。
—
包廂裡面。
陳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宋青恕,察覺到對方的情緒冷漠,立刻的諂媚的笑了笑,「老同學,你可是大忙人啊,今晚上我們難得能聚聚。」
包廂裡面還有其他人,立刻附和著。
宋青恕捏了捏眉心,沉靜不語。
酒過三巡,他也並未喝酒口,有人主動敬酒,但是喝不喝完全隨他。
陳杰打了個電話,叫來了一個年輕女人。
穿著鵝黃色的長裙,黑長髮,鼻尖一顆小痣,很漂亮,最主要的是,跟溫羽的長相,有五分相似。
陳杰就是為了投其所好,他需要SY的投資,跟宋青恕雖然是他同學,但是宋青恕的脾氣,難以琢磨,之前給宋青恕送過女人,都被拒絕了,這次,他打造了一個跟溫羽長相酷似的。
「小露,過來,這位是宋先生。」
宋青恕的瞳仁眯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張酷似溫羽的臉,不僅僅是臉,連鼻尖的一顆痣都仿了上去,渾身上下精加工。
女人聲音嗲嗲的,「宋先生。」
陳杰搓搓手,「宋總,不知道還記得溫羽嗎?就是高中那個...自從她爹跳樓死了之後,她現在啊聽說到處打工,哪裡還有當初那副心高氣傲的樣子了...要是你還喜歡,我想辦法打聽打聽...」
宋青恕的表情完全冷下來,聲線更是冷漠,他並不想在這個環境下跟陳杰議論溫羽。
尤其是陳杰這個人的性格秉性。
把一個原本毫不相干的人,整容,整成跟溫羽相似的樣子送給自己,無論是心思還有行為,都讓宋青恕極其反感更覺得陳杰心理扭曲。
他討厭,有人自認為知道他的喜好,藉此想要拿捏自己。
「不記得,全國叫溫羽的人有一萬多人,我們還是不要聊與今晚話題不相干的人。」
溫羽端著酒盤,正好走在包廂門口。
聞言步伐頓住。
女人漂亮的手繃緊,緊緊的捏著酒盤。
男人的聲音像是冰了八度的酒,划過胸腔泛著一股澀意,溫羽深呼吸了兩口氣,眼眶不受控的發酸。
她的賭局,她贏了。
但是卻好像,她徹徹底底的輸了。
一萬人,她原來在宋青恕心裡是,一萬分之一啊...
溫羽轉身,瘦削的背脊挺得筆直,一點也不曾彎半分,她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只是捏著木質酒盤的手指在顫抖,指骨崩到極致,邊緣發白。
她像是一個落荒而逃的逃兵。
但是逃,也要逃的漂亮一點。
將手裡的酒遞給一名侍應生,儘可能的用平穩的語氣,「麻煩你去12號包廂吧,我臨時有點事。」
她脊背筆直的往前走了幾步,就小跑著來到沒有人走廊,靠在牆壁上,努力的平復著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