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栗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兩米之外,她都感受到了宋青恕身上散發出來冷倦的氣息,「宋先生,您先回總統套房吧,等到溫羽來了...我一定帶著她過去找您。」
「溫羽平時都會準時上班的,今天肯定是有什麼緊急的事兒耽誤了...」
於文雪這個時候小跑過來,擔憂的說,「電話打了,打不通,溫羽姐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蘇栗也覺得今天很奇怪,溫羽怎麼會電話不接,不請假也不來上班呢,要是真的有什麼緊急的事兒,她會提前請假的。
「她家在哪?」宋青恕神情變了一瞬,立刻站起身,「十分鐘之內,去員工資料上調取溫羽的家庭住址給我。」
老城區,十二公里。
宋青恕趕到這個老式小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
他拍著門。
裡面沒有人回應。
「溫羽!」他喊著她的名字。
依舊沒有回應。
宋青恕在門口悶燥的抽了兩根煙,撫平胸腔無法自控的情緒,男人的聲音沙啞,「溫羽,我們談談吧。」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男人薄唇抿著,眉心突然跳了幾下,讓他覺得不安。
他又拍了幾下門,握著門把手扭動了幾下,忽然想起一個密碼,她在高燒呢喃的時候說的。
112367。
輸入這個密碼,房門打開。
宋青恕推開門走進去。
一隻狸花貓喵嗚了一聲警惕性的看著陌生來客,但是跑過來咬著宋青恕的褲腳往裡面帶。
上午時光,客廳裡面拉著窗簾,有些昏暗。
宋青恕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面前的景象,內心被狠狠的鑿了一下,眼前,一瞬間的眩暈。
他好像,也失去了呼吸一樣。
也就是在客廳裡面。
沙發前的地毯。
一個人女人躺在地毯上,昏迷,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如紙。
只有三四米的距離,但是宋青恕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氣一樣,他拼命的往前走,想一秒衝到她面前,但是卻有一種失力的感覺。
明明幾步路,他渾身都在抖。
「溫...羽...」
幾秒鐘的時間,腦海中閃過無數情緒,恐懼包裹著他全身,他指尖顫抖著試到了她的鼻息,這一瞬間,男人大口喘息著,仿佛終於找到了一絲力氣。
「溫羽。」
宋青恕將女人抱起來,低下頭臉頰貼在她的臉上,感受到了對方還溫熱的肌膚,他咬著牙,仿若抱著珍寶一般,卻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她還活著。
-
溫羽再次睜開眼睛,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她躺在醫院裡面。
手背輸液。
渾身沉重,想要坐起身,腹部墜痛,也就是這一瞬間,溫羽忽然不敢動了。
不是吧,她怕不是要血崩了...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去換個姨媽巾...
這才是當下最最重要的事情啊。
有些困難的爬下床,溫羽看著床單一片紅,她又抬起頭看著輸液瓶,腦海間一秒中思索是先扒床單還是先去換姨媽巾。
算了,先去換!
左手拎著輸液瓶,腹部墜痛難受,她彎著腰。又左右看了一眼,病房裡面也沒有姨媽巾讓她換啊....
手機?
她手機呢?
誰把她送到醫院的?
房門被從外面打開,溫羽跟來人對視,她皺著眉看向宋青恕,「怎麼是你。」
宋青恕看著她蒼白的臉,眉心一皺,「難不成,你覺得是孟東霆送你來的。」
她此刻,因為疼痛,彎著腰,左手拎著輸液瓶,右手還因為輸液要放低,整個人的動作滑稽的不行。
在跟男人的對視中,溫羽瞬間吃了十全大補丸一樣站起身,清瘦單薄的背脊筆直,脖頸線條漂亮,整個人跟個白孔雀似的,仿佛也不疼了。
輸人不輸陣。
但是聽著他的話,女人跟炸毛的貓一樣,「你調查我?」
宋青恕一隻手拎著晚餐,兩份粥,另一隻手拎著一個購物袋,將晚餐放在床頭柜上,轉頭看著床單上的血跡。
溫羽繼續炸毛,「看什麼看!沒看過的女人來大姨媽嗎!」
宋青恕將購物袋裡面的衛生巾跟一次性內褲拿出來,幫她拎著吊瓶,眼底平靜如水包容著面前暴躁的狸花貓少女,「衛生間裡面有掛鉤可以掛吊瓶,這個你先去換上。」
溫羽看著手裡的姨媽巾跟一次性內褲,她緊緊攥著,男人幫她舉著吊瓶,就在她咫尺之間,她嗅著宋青恕身上的氣息,忽然有種渾身發麻的不自在,「我不用這個,不舒服,我手機呢,我自己買。」
「你手機沒帶,在家裡。」宋青恕看著她,「你要買什麼。」
「安睡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