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沒事。」她說的:「我就是想找他確定材料靠不靠譜。」
周致說:「放心吧,我看了檢測報告,符合標準的。」
「你給我吧,我自己問問才放心。」
「行。」
「那,你吃飯了麼?我們去吃飯吧。」周致問她。
宋枝有些疲憊的拒絕了,她說:「吃過了。」
「昨天喝的有點多,我想回去休息會。」
周致說:「好。」
「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昨天喝的也挺多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周致只能將她送上了車。
少女單薄的身子,坐進車裡,眼睛是紅的。
他在心底暗暗發誓,再也不要讓她因為他哭了。
他要給宋枝最好的生活。
-
「我是宋枝。」她冷著聲線給陶行打去電話,她剛哭過,嗓子都是啞的,哪怕可以沉著聲音,也沒有什麼攻擊性。
陶行像是早就醒了,音色清晰,吊兒郎當的語氣回她:「喲,嫂子。」
宋枝單刀直入:「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沈祈聞給了你什麼好處?」
打火機的滴答一聲,那頭的陶行不緊不慢的從床頭扯了根煙,終於到了這一步,大快人心。
「嫂子,你說什麼呢?」
「我聽不懂。」他笑的纏綿悱惻。
「你現在還有必要裝麼?」
他吸了口煙,沉著音調,整個人都是開懷的:「我不是為了周致麼,他說的,他要賺錢。」
「他要賺很多錢,娶你呢。」他面容嘲諷,緩緩對她吐字。
他挑著眉眼:「你有什麼好的?」
「他在為你們的未來努力,你有幫過他一次麼?」
「他為了一個賺幾千塊的小項目,喝酒喝到吐的時候,你在哪呢?宋枝。」
「他給別人當孫子的時候,你關心過他麼?」
他吸了口煙,滿不在乎的笑:「現在,是你幫他的時候了。」
宋枝頭皮發麻,鼻子一酸,聲音染上了哭腔。
「你是在害他,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犯法的。」
「害他?」他笑得人都抖了起來:「我是在幫他,以後他背靠沈氏,要什麼他要不到?」
「那如果我不管他呢?」宋枝冷聲問。
「那……」陶行變了個音調:「那我就,只能多去監獄裡看看他了。」
「你以後,還會做這些事麼?」
「不會。」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他周致交不起學費在路上撿瓶子的時候,我陪他一起撿。憑他奶奶生病的時候,我想方設法的搞到錢。憑他說他要開公司,我放下一切支持他。」他將一切在她面前攤開,平和的問她:「你呢?宋枝?你為他做了什麼?」
她纖弱的肩膀抖動。
連帶著呼吸都是輕顫的。
「呵。」冷笑一聲,陶行抽完最後一口煙,突出煙圈,掛斷了電話。
她恍然想起一句話,生命的底色是悲觀的。
那愛呢?愛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