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湧上了濕潤,空氣中的腥咸讓這場曖昧更明顯了。
沈祈聞起身拿起床邊的紙,給她一一擦拭指尖。
她卻哭得更傷心了,整個人都抽噎起來。
好像天塌了一樣。
是他把人給欺負了。
沈祈聞起身坐開,憐愛的擦去她眼角的淚。
「怎麼委屈成這樣?」
她哭得太過傷心,好像這場歡愉帶給她的只有傷害。
「枝枝,」他垂著眼皮看她:「不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你總要走這麼一遭。」
他嘆慰了一聲,內心勾起一抹無法言說的情緒。
說出來的話卻溫溫和和的刺向她。
「你現在走出這個房間,我就放過你。」他邊說著,邊把襯衣扣到了最上面那顆,正襟危坐,又恢復了那個衣冠楚楚的模樣。「怎麼樣?」
宋枝的抽噎止住了,水靈靈的眸子望向他,似乎在衡量他是否有這樣的好心。
這是一場再明顯不過的試探。
「你說你要和我結婚。」
「你愛我麼?」
宋枝撐起身子,靠坐在床上。
「不愛你,為什麼會想要得到你。」他不說話,反問她。
宋枝心跳如擂鼓,情、欲散去。
這是她最好的談判機會。
「但是愛不是這樣的。」
沈祈聞不知道從哪把燈按開了。
宋枝下意識的伸出手擋了一下眼角。
他從床頭的抽屜里拿出一包煙,扯開,給自己點上。
側著身子看著宋枝。
輕笑出聲:「愛是什麼樣的不重要,宋枝。」
他吸了一口煙,手撫上她的臉頰,將她臉上的余淚擦乾。
「我愛不愛你也不重要了。」
尼古丁過肺,他頭微側,對著一旁吐出煙霧。
沈祈聞伸手,將貼上她臉頰凌亂的髮絲撥開。
「我想要你,宋枝。」
「從我確定這一點開始,你就是我的。」
他開口,對一切下了定義。
無關風月,無關情愛。
他想要得到她,就是最簡單的理由。
這場談判失敗了,宋枝沒辦法和一個思想極端的人講道理。
她妥協出聲:「我想去洗個澡。」
她的身上都是汗水,濕漉漉的,不舒服極了。
沈祈聞站起身子:「等一下。」
他出去,拿了一雙拖鞋,放到她面前:「去吧。」
宋枝起身,站在廁所門口,問他:「能給我拿一件衣服麼?」
他垂眸凝神,思考了一秒,走到衣櫃面前,把他的襯衣拿出一件給她。
內褲已經濕了,但宋枝不能接受自己下半身什麼也不穿出去。
她扯了幾張紙墊上,很快地洗好了出去。
宋枝出去的時候,沈祈聞站在落地窗外。
他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洗了個澡,換上了黑色的睡袍。
頭髮還在滴水。
他看著窗外的夜色,手裡的煙還剩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