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一笑,遞給宋枝一個寬慰的眼神:「沒事的,我只是配合調查。」
他伸出手,在宋枝的腦袋上摸了摸。
像在安撫一隻即將炸毛的小貓。
宋枝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
是她,都是是她的錯。
都是因為她。
是她害了她。
強烈的自責席捲著她。
沈祈聞自然是看出來了。
他伸出指腹抹去她的眼淚,懶洋洋的調笑她:「這麼喜歡哭?」
「下次一定讓你哭個夠。」
恍若無人的調情,他認為宋枝應該收住眼淚不好意思的給他一拳了。
可她還在哭。
沈祈聞這才認真的寬慰她。
「枝枝,不是你的錯。」
「不是你害了我,是我連累了你。」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現在不會在異國他鄉遭受這些。」
「所以你不用難過,也不用自責。」
是啊,如果不是遇見他。
她的生活應該會像風吹過草原一樣地平靜祥和。
而不是現在,在異國他鄉,九死一生。
寒暄的時間已經夠久了,警官看了一眼手錶。
冷聲對他們下了最後通牒。
「沈先生和我們先走一趟吧。」
「這位小姐,希望能留下你的電話,方便我們隨時傳喚你,了解案情。」
宋枝抽噎著報出了自己的電話:「138……3113」
警官一本正經的拿出本子記下了宋枝的電話號碼和姓名。
妥帖的替宋枝關好了車門。
旁邊的警察講沈祈聞半扣住往警車裡帶。
他的腳步是虛浮的,走得極慢。
一步一步地,身上的血順著衣服往地下滴,在雪地里盛放出一朵朵紅梅。
徐少恆忙接住他,遞給阿浩一個眼神。
阿浩瞬間將車啟動,帶著宋枝頭也不回地往市區開。
她的眼尾看到沈祈聞彎下的腰,眼皮控制不住的開始跳。
沈祈聞的腹部被捅了一刀。
不深,但也絕不淺。
只能保外就醫。
徐少恆在警方的監視下,將沈祈聞送到了市醫院。
死的是沈祈舟。
心臟處一刀致命。
警方一一對在場的圍毆人員進行了審問。
「我是被沈祈舟找來的打手,我們幾個都是。」
「他開的價很高,我們自然願意。」
「他是怎麼死的,警官,這個你應該去問那位打架很厲害的沈祈聞先生。」
「這個啊,他當時拿了一把刀衝上去,然後我就沒看到了。」
「我們的工作內容是打人,不是保護當事人。」
「他自己死了,和我們可沒關係。」
「人家那頂多叫正當防衛,能幹掉一個是一個,不然這麼多人打他,他站在那等死呢?」
「……」
全是對沈祈聞有利的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