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有點小小的失落。畢竟, 對普通人來說，在電視台不論做什麼工作，肯定都比給飯店打工要好。
可是, 現在的萬佳欣才不過入職一天, 已經開始無比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了！
她在劇組是什麼地位啊？不論是誰都能指揮她幾句, 哪怕是她把陳苒拉回廚藝大賽的, 也沒能讓她在節目組更有話語權。
萬佳欣曾經想過，憑藉她的能力, 她只要在電視台接觸到一點人脈，大可以自己去做點什麼。可是一年忙下來，她確實接觸到了不少上層人物，但這些人物沒有一個對她正眼看待的。
可是現在呢……
為了提前訂一隻三套鴨, 她已經加了一堆重量級人物的聯繫方式了。
甚至還是對方主動要求她加的！
「別這樣，美女, 你看看通融通融……」成展工語氣也放得軟了點，不復之前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我還不知道嗎, 提前訂這麼久，到時候肯定有人有事來不上啊, 這種時候你就把我往前提一提……」
萬佳欣耐心解釋：「如果真的有這種情況，我們一般會考慮在店內直接銷售……」
而且，陳苒的食客那都是什麼人啊！一個個久經考量的。
上鬼屋下武館都去過了, 提前預訂的三套鴨，還有人捨得不來？怎麼可能啊。
「那我再看看別的。」
和一開始點菜前態度隨意不同，現在的成展工看菜單簡直是逐字學習。
食為天的菜單分三個區域，大部分菜餚是隨點隨上的，還有一部分極費功夫或者食材比較珍稀的菜，則需要提前預約。
另外還有一個區域，食用條件居然是需要有特殊前置的
成展工忍不住讀出了聲：「這個菜……什麼意思？提供給內心疲憊麻木的食客食用，每周限量十份，僅限一次食用？」
萬佳欣也不知道陳苒設定這類菜單的用意，不過在她看來，陳苒是她絕對的貴人，但凡是陳苒需要的，她一定不打折扣地執行！
「這類是特惠菜，是我們陳廚師根據過往食客反應總結出的一類菜，如果符合上面的要求，就可以吃一次。」
「但因為是特惠，所以每名食客只能享用一次。」
陳苒這一路開啟的所有特效菜，都設置了各種各樣的條件列在上面了。只除了安全卷餅這樣一年只能做兩次的。
她曾經親眼見過這些特效是怎麼幫助過食客，雖然這菜單執行起來有點麻煩，但如果真的幫到了人，那也不枉她拿到了這麼多食譜。
而且，陳苒心裡還有另一個期待：現在多用用菜譜特效，消失已久的系統會不會突然出現？
成展工忍不住有點猶豫，內心疲憊麻木，他算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那這個內心疲憊麻木……要怎麼衡量呢？」
在他看菜單的這段時間裡，萬佳欣長袖善舞，給搶菜弄髒衣服的顧客免費提供了洗衣服務，處理了兩個訂桌，婉言謝絕了兩名上門推銷。
聽見成展工詢問，她昂首挺胸道：「您或許可以給我看看此前的遭遇，或者朋友圈等等，都是可以證明精神狀態的。不過請您想好，機會只有一次哦！」
陳廚師當初猶豫怎麼篩選適合菜譜的客人，萬佳欣可是大包大攬了的！
雖然她也不懂，為什麼一道菜可以起到這樣的效果，不過想想陳廚師做的那些菜：美味到這個程度了，能夠安慰到人心，也是很正常的吧？
成展工顫顫巍巍從手裡掏出了錢包，錢包打開，裡面是一張年代已久的合影。發白的合影后面，還夾著一縷白髮。
「我妻子去年不在了……」
老頭的眼眶突然有點濕潤：「幾個孩子都有工作，都忙，還有一個在國外的。我也不能跟誰說，也不知道跟誰說……」
他天天往外跑，幾乎不敢在家待著，家裡到處都是故人的影子。或許是因為這樣，那抹影子竟然遲遲不曾入夢。
感覺到手上被塞了一張紙巾，成展工擦了擦，被萬佳欣攙扶著回到了座位。
看著對面老夥計詢問的眼神，他突然覺得這一切有點莫名其妙。
怎麼就相信了菜單，點了這麼一道菜呢。
「沒事……我加了個菜哈哈哈，你要想吃你也加！」
老夥計有點半信半疑，看著成展工的眼睛說道：「你就偷摸過去加個菜？這麼好吃？」
剛剛他去接電話，還沒顧得上品嘗，帶著疑問夾了一筷子包菜，眼睛頓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