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酒味也很好聞。」
Beta的話一貫如此,陸以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勁上頭而心亂,竟出了股難以抑制的燥意。
他看了時祐幾秒,忽然傾了傾身,單手摘掉眼鏡,撐著沙發邊靠過去,抬手伸過來,食指勾住他耳邊細細的碎發。
「想我抱你?」陸以承說。
茶几上本來就不太亮的橘調光被男人的身子遮了一大半,時祐現在背著光看著Alpha的英俊的臉。
嗓音輕柔魅惑,時祐心跳似乎更快了點,感受著Alpha捏著他上段一點細軟的髮絲繞著指尖纏了一圈,又慢慢散了開。
他不明白陸以承為什麼突然這樣,但還是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你是有點口無遮攔了。」陸以承看著這完全不懂的少年,直起身。
大家都是成年人,但凡換個不檢點的Alpha,現在這位大膽的Beta都不是清白身了。
而且他湊近時,分明聞到了一股很甜很甜的奶油氣味。可仔細再去尋覓一下,又感受不到了。
「在這乖乖吃蛋糕。」陸以承微微咬了下後槽牙,把從江晏白那拿來的蛋糕切好,推到時祐面前,便拿起椅背上掛著毛巾,低沉聲音說,
「我去醒醒酒。」
時祐看陸以承走進室內,低頭又看了眼桌上的蛋糕。
草莓奶油,上面插著「Fecake」的標籤,是那家很有名的甜品店,和剛剛男人的冷冷的模樣完全不搭。
時祐挖了一口,甜膩的味道綜合掉了剛剛感冒藥的苦澀,黏滑的味道和著嗓子,讓他忍不住順著水聲望過去。
浴室傳來那頭淅瀝的洗澡聲,時祐咬著叉子,耳尖莫名冒紅。
蛋糕都要吃完了,陸以承怎麼洗了這麼久。
掛著牆上的時鐘看不清時間,時間緩緩流過,時祐聽著那滴滴答答的水滴,把毯子裹得更緊了點。
毯子上是那冷淡的深秋味道,冷杉清冽,撫摸過神經末梢,時祐埋了埋頭,想讓這點信息素更加充斥自己。
沒辦法控制的感覺,這是AO信息素衝動嘛,可他根本就不是Omega。
他想靠近陸以承。
這是喜歡吧。
時祐慢慢想著。
睡意漸漸攀上,時祐在陸以承製造的溫暖濕潤的環境裡,聞著那令人心安的信息素閉上眼。
幾分鐘後,浴室被推開。
陸以承換上了平時在家穿的簡單T恤,單手擦著頭髮,額發散落,弱化了深邃的眉眼。
他走到客廳,倒了杯水,發現時祐居然在沙發上睡著了。
閉著眼裹著毯子的Beta呼吸平穩,睫毛長長搭著,像是入了夢鄉。
這蘑菇還真是自來熟。
在哪都和自己家一樣。
陸以承走到沙發邊,看著他那張臉,沉默些許,伸手戳了戳時祐的臉頰。
果然很軟。看上去那麼瘦,臉上倒是還有肉。
時祐感覺到有人在碰他,於是睜開了眼。
陸以承有點愣,一是不明白自己的動作,二是這動作還戳醒了時祐:「吵醒你了?」
剛剛洗好的陸以承脫離了酒味,木質冷杉的信息素的味道更加清晰且外放,時祐看了小會,沒頭沒尾笑著來了句:「你洗完澡好香。」
時祐頓了一下,聞了聞自己身上,說:「我是不是也該洗個澡。」
「你洗澡就太奇怪了。」陸以承腦子裡已經滑過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再加上酒勁,這沒心眼的單純Beta說的話著實是讓人有點難耐了。
陸以承捋了捋還有點濕漉的額發,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了。
這個點該睡覺了,可時祐還在他家裡,而且發著燒,要不然他翻個陽台去幫他把那邊的家門打開吧。
時祐再度撞上那濃烈的信息素味道,身體不受控制,連忙拉上陸以承的褲腳,覺得自己再不說話他就要反悔了:「所以是可以抱的吧。」
他身體內部不自覺得躁動,和以往的溫養症狀完全不一樣。他現在極度渴望與陸以承接觸,像是得了皮膚饑渴。
陸以承垂眸:「我給你抱,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時祐抿了下唇:「你有什麼想要的。」
陸以承:「我一般都先看對方的出價。」
時祐認真思考,雖然但是他就是個普通大學生,最多再是朵不怎麼常見的蘑菇,能出什麼價。
蘑菇?
時祐抬起眼,看向陸以承,弱弱地問:「我給你看觸手可以嗎,你不是想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