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珍珠女士在中國生活了四十年,童年到青少年時期都在鎮江度過,足有十八年。
她翻譯了《水滸傳》《夢》的英文譯本,更是以將《水滸傳》譯為「Allmenarebrothers」「四海之內皆兄弟」聞名。
在賽珍珠故居旁還有著賽珍珠紀念館,卡卡走上黑漆樓梯,進入小樓。
小樓里各處都是復原出的場景,一樓乃是客廳,活動室以及餐廳,牆上還掛著賽珍珠與家人的照片。二樓則是會客廳,書房,臥房,任何一個房間都可隨意出入。
卡卡關注到的在書房的桌案上,檯燈旁是青花的筆筒與羽毛筆墨水瓶。
這不知是復原的,還是原本如此,可卡卡又覺得,或許當年賽珍珠女士生活在這裡時,必然也曾這般擺放過,中西合璧。
在桌案旁就是玻璃窗,陽光與綠意穿過泛著米黃的窗簾打在室內,為這棟長久無人,有些冷冷的小樓添上一點暖意。
故居本身的面積有限,只是一棟小樓,若是快些,上下樓十分鐘也就看完,即便卡卡數次駐足停留,走完也不到半小時,下了樓,又走向了隔壁的賽珍珠紀念館。
賽珍珠紀念館同樣是兩層,分了五個區域來進行介紹賽珍珠女士的生平事跡,並做出了一定的場景復原,還有安放在展櫃裡的部分私人物品,但實物資料並不算多。
「中國人是人類歷史上傑出的一個民族,現在他們拼命地搞現代化建設,搞工業化建設,你們可以相信,他們會以閃電般的速度完成他們的工業化和現代化建設。」
牆上的展板留著當年她說過的話語,卡卡不知道這是賽珍珠女士什麼時候說過的,但這句話好似預言,而今已然實現。
1937年,米高梅將賽珍珠女士獲得諾獎與普立茲獎的《大地》拍攝成電影,這部講述中國農村故事的電影男女主演是外國面孔來飾演,卡卡在網絡上搜索一番,1937年的老電影至今受人讚譽。
卡卡花了一個小時遊覽完整個紀念館,腳步停留在紀念館的留言簿前。
在來到這裡之前,她只記得自己依稀聽過賽珍珠的名字,但關於這位女士曾經做過什麼不太清楚。
可來到這裡,看過賽珍珠的成長經歷,這位自幼生長在中國,以漢語為第一語言的美國作家,她不止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
她支持抗日戰爭,為中國人民募集錢款醫藥。
她創辦歡迎之家,成立賽珍珠基金會,收養並幫助亞洲血統的棄兒。
「美國人認為她是中國人,中國人認為她是美國人。歷史對她並不公平,我是賽珍珠班的學生,我記得她,鎮江人不會忘記她。」
留言簿上的字跡清晰可見,卡卡繼續往前翻了翻,有人從淮安來,有人從南京來,有人讀過了《大地》而來。
「很少有人知道她在淮安住過,我奶奶講過賽珍珠女士,可惜,真想讓她看看現在的中國。」
「司徒雷登說賽珍珠是蘇北人,兩人合不來,我被笑死了。《庭院裡的女人》好看!」
「她的墓碑上只有三個漢字,賽珍珠。」
卡卡想了想,也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筆跡。
「意外前來,剛剛了解賽珍珠女士的故事,回家就去讀一讀《大地》。」
從小公園內的紀念館離開,卡卡看了眼時間,便決定在附近找個地吃午飯。
鎮江河豚有名,但卡卡有些不敢嘗試,她又吃了一頓鍋蓋面,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吃的是乾拌麵,別有風味。
下午一點,卡卡回酒店取了暫時寄存的行李,上了計程車前往鎮揚汽渡。
是的,她今天並不直接從鎮江回杭州,而是打算先體驗一把「京口瓜洲一水間」,乘坐汽渡從鎮江先到揚州,再從揚州回杭。
這是卡卡第一次乘坐汽渡,嗯,不算上午在焦山乘坐的擺渡船,如此正兒八經地專程來乘坐是第一次。
在汽渡站的機器上買票,一個人只需要三元,作為散客,卡卡直接上了二樓候船室。
等到上了船,單獨的散客也是在二層的甲板上,卡卡看著天高雲闊,看著一輛輛大車,小車不斷開上渡船。
汽渡不多時就開船,站在甲板上,人隨著渡船橫亘江面,渡過長江,這讓卡卡有種想要跳起來吶喊的衝動。
江上一艘艘的船,卡卡鮮少見過這樣的場景。
京口瓜洲一水間,而今,她也來渡過了。
卡卡坐在渡船上看著長江水,忍不住搖頭晃腦瞪著腿兒。
三塊錢的汽渡船,簡直是太值得啦!
從鎮江到揚州單程的汽渡不過十幾分鐘,下船時,卡卡很是依依不捨。
這渡江的旅程太短啦!
揚州汽渡站距離市區有些偏遠,卡卡要去火車站乘高鐵,就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