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酒…」
「大王!不好了!那前去尋找莫府至寶的蜈蚣二將,都被人打死了!」
一隻小河童慌裡慌張的跑進來,納頭就拜。
「什麼?!」百毒太子一瞪眼,猩紅色的眼眸泛起人性化的不滿,巨螯砸在身邊的扶手上。
河童慌忙跪下。
百毒太子一摔酒罈,怒道:「一群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們何用?!」
它氣的直喘粗氣,好似一隻暴怒的蠻牛,用巨螯夾起河童:「是誰?是誰殺了他們?」
河童抓著巨螯,面色漲紅,急忙答道:「是莫府的那位小公子,名叫莫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弒魔刀法,竟是像鎮魔軍的手段般,將我們一眾弟兄,都給燒成了灰燼!」
百毒太子狀若癲狂:「鎮魔軍?又是該死的鎮魔軍!殺了我娘親和兄弟還不夠,又要來殺我了嗎?簡直欺妖太甚…欺妖太甚吶!」
河童在它手中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百毒太子將河童甩到一邊,衝著洞外喊道:
「來人,給我去通知黃老狗!鎮魔軍若是來到信安縣,他這廝也別想置身事外,漁翁得利!」
「得令,大王!」兩隻小妖連忙答道。
——
衙門官府:
沈青剛站在窗邊,一手背負,盤著手中油光水亮的核桃。
一位下屬推開門,來到他身邊匯報導:「沈大人,根據屍首的測驗結果,上面有玄陽靈氣殘留,與鎮魔軍的玄陽弒魔刀基本一致。」
沈青剛盤核桃的動作一頓,微微眯眼:「玄陽弒魔刀?鎮魔軍?有點意思…」
他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真真少爺那有恃無恐,你能拿我怎麼樣的眼神。
嗯…如此看來,在那個小傢伙幕後指使,下棋布局的人,就是鎮魔軍了?
鎮魔軍,一個在大玄朝內忌諱如深的機構。
不隸屬於六部三司,更不受百官監督,完全是一個特殊的獨立機構。
只有皇帝和內閣首輔才有資格將其調動,一舉一動更是機密。
也不知道莫真是用什麼手段才搭上這條線,光靠美貌和金錢可不夠,想來也是和莫府的那件至寶有關。
思索到這,沈青剛嘴角微微揚起,自覺已經洞悉了各方局勢。
既然是鎮魔軍動的手,那嚴虎的死,他便不再追究,權當是給鎮魔軍派來的大人一個示好。
他來信安縣是鍍金來的,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污染了自己的政治羽翼,只要能達到目的,誰死了都無關緊要。
要知道,鎮魔軍是不得參政的,所以他們在信安縣除妖,等於是幫自己做事。
至於所謂的至寶,他可不差這點東西。
第7章
「小虎啊…!」
嚴家祀堂內,一個中年人跪在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痛哭流涕,失聲痛哭。
旁邊還有嚴虎的妻子,以及嚴家的大大小小,統一的披麻戴孝。
「沈大人到!」
沈青剛大步跨下馬車,來到嚴家大院內。
「沈大人!」
「沈大人您終於來了!」
嚴家家主立刻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淚:「沈大人您明察秋毫,究竟是誰殺了我們嚴家的人?」
沈青剛略有嫌棄,退後一步,免得鼻涕甩到他身上,這才負著手,不緊不慢道:
「此事我已經查明,嚴虎和三夫人,確實死於妖魔手中。」
「怎可能!我家小虎修為不說高深,但面對那些只有練氣期的妖魔,怎會沒有自保之力!」
「所以,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嗎?」沈青剛冷冷看著他,身上的強橫威壓,令嚴家族長瑟瑟發抖。
「不敢,不敢!」
「哼,且安心吧,嚴虎是為民犧牲,他的撫恤金我會雙倍送到你府上的。」
沈青剛敷衍了嚴府的人,便轉身離去。
而嚴虎和嚴美蘭的父親,也就是嚴族長,則是在暗地裡抹去眼淚,露出一個狠厲的眼神。
「我嚴家的尊嚴,絕不允許他人踐踏!」
同心湖:
「嘩啦。」
一葉扁舟盪開漣漪,湖邊提筆作畫的青年畫師,忽然抬起頭,瞪大了雙眼。
只見一位白衣女子,乘舟而立,面戴薄紗,氣質清麗,好似天上的仙子下凡而來。
恍惚間,那仙子回眸,看了青年畫師一眼。
下一刻,一縷白霧從畫師的喉中竄出,令他的身軀迅速消瘦,乾枯,最後跌倒在湖邊,化作一具白骨。
白衣女子踏著小舟來到岸邊,隨手收起那縷白霧,一邊取出一枚令牌,感應著上面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