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知道,是他開始的這一切,到目前為止算是完全徹底失控了。可是他無力挽回,只能繼續沉淪。他早就停不下來了。
陳嘉予在底下頂動得太亂太深,方皓被他操得腿軟,從失去了主動權那一刻開始,他腿上就完全使不上力了,甚至有一次他被頂得重心一偏,差點連著陳嘉予一起掀下床。他一隻手抓住了床沿是想穩住位置,可陳嘉予正好借勢一翻身,兩個人就落在床邊的地毯上。因為地毯很軟,陳嘉予又摟著他腰,所以誰都沒摔著,可方皓還是有點懵了。陳嘉予把他雙腿整個撐開,一隻手掐著他大腿根,另外一隻手摸上他脖子,用了五成力氣掐著他脖頸。這是方皓敏感的地方,陳嘉予知道,他也向來有所保留,這次不了。
這個姿勢進的最深,可是每一次他抽出去以後,方皓又覺得不夠,他被操出感覺來了,性器完全站起來,每次陳嘉予稍微抽出來一點,他都擺動腰臀迎合著下一次,讓他的性器反覆研磨著讓自己失神的那一點。後來他找不到節奏,就放棄了,十個指頭都抱緊陳嘉予寬厚的脊背,指甲又挖進去他皮肉里。可陳嘉予記住了那角度,兩隻手掰過他兩條勁瘦結實的腿架上自己肩膀,又重新操進去。方皓被他抓住脖頸幾乎呼吸不上來,後來陳嘉予放棄了他的脖頸,而是這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他的兩根手堵住了他的嘴,然後伸進他嘴裡面進出交合,操他的喉嚨,和下面一個節奏。方皓的下巴要合不攏了,呻吟聲變成小動物一樣的嗚咽,唾液也流出來沾濕了嘴唇,也沾濕了陳嘉予兩根手指,上面下面一時間淫靡非常。
他倆的性愛,雖說陳嘉予在上面,可一直是各自賣力,一起享受;方皓自認是體力很好又精力充沛的典型,做起愛來也氣焰囂張,從來沒有這麼被完全地壓制住過。爽還是爽的,就是……太委屈了。他甚至要被逼出生理性的淚水。陳嘉予看他這模樣,才終於鬆開了手,胳膊撐在他身體兩側,只專心操著他後面。
方皓被他頂到快感如泉涌,他甚至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汗水順著脊背往下溜,只覺得後穴鬆軟濕潤得不成樣子。陳嘉予力氣太大,做得也太狠了,從來沒有這麼狠過。方皓也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眼睛裡面波濤洶湧,眼神像餓極了的狼,也像不知饜足的獸。方皓完全沒了抵抗的力氣和精神,只覺得後穴被搗動得感受得到他陰莖的形狀,他要被頂個對穿。
剛剛踢玻璃瓶那一腳是在方皓的右腳背上面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淺淺的痕,在客廳擦淨了,可隨著激烈的動作馬上又滲了血出來,不多,但是血滴和汗水混在一起,順著他修長的小腿往下掉,甚至有幾滴掉進了他眼睛裡。在這種衝撞之下,他叫得也很大聲,嗓子完全喊啞了,右手被陳嘉予死死壓著不能動,而抓著床沿的左手繃起了青筋。汗水迷了眼睛,他看不見了,就憑著感覺聳動著腰杆——兩個人都瘋了,不要命了。最後,在滅頂的混亂和無與倫比的快感中,他狠狠地錘了床沿一下,眼前仿佛一道白光閃現,然後他渾身都不受控制地戰慄。方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生生被操射了。
陳嘉予那一刻之後也忍不了了,他強迫著自己從方皓的身體裡面抽出來,然後抬起自己的性器,射了方皓一臉,從眼睛、嘴唇到脖子,滿臉都是他的東西。那以後,他幾乎沒停,整個身體壓上來,右手握住方皓的下巴,又來跟他接吻。
方皓嘴巴上還是他未乾的精液,所以他緊閉著雙唇,說:「別弄了,髒。」
陳嘉予右手撫摸他臉頰和耳朵,趁他注意力鬆動的片刻,又撬開他的牙關。如此套路,方皓其實並不陌生,可他腦子早就不轉了,從見到陳嘉予這個活人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法思考了。他只得跟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