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間以後,他先問了周其琛:「什麼時候動的刀啊?結果怎麼樣?」
可能手術後的藥物作用,也可能是醫院的環境使然,周其琛平時是非常活躍特別精神的一個人,被白牆壁白床單和白T恤一襯托,都顯得他臉色有點疲憊和蒼白。
「挺好的,一周以後出院,回家躺著就行了。」周其琛笑著說, 「這個也跟機務維修似的,大夫切開一看,裡面螺絲螺母都對的上號。」 他倒是挺樂觀。
方皓問他:「做手術的時候,怎麼沒說一聲。上周……都誰在呀。」
周其琛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了眼睛說:「幾個公司的同事來看過,我的一個護士朋友也在。」他以為方皓是問他怎麼沒告訴自己和陳嘉予,便解釋說:「我是手術前一天知道嘉哥出事了,當時看全員平安,給他發了個信息,他可能太忙了沒看著。我是昨天才突然聽燕兒姐說,你在進近,才意識到你倆這個……」
方皓其實沒想問這個,他也是這會兒突然意識到點什麼,輕聲問他:「郎峰呢?」他知道他們兩個不算談情說愛,但至少也是朋友之上。距離上海那一晚上幾周過去了,他也沒看周其琛再發過什麼法餐朋友圈,也拿不準他倆什麼情況。
「哦,」周其琛好像突然想起來這事,心平氣和地說:「之前沒跟你說。我們散了。」
方皓眉頭一皺,他有點替周其琛覺得心塞了。「明明之前好好的,你們……」他還是打住了話頭,問:「他提的你提的?」
「他提的。但是這個不能賴他,要說也得賴我。」周其琛又為郎峰解釋了一句。
「到底怎麼了啊。」方皓想不明白,床也上過了,性生活看起來很和諧,前段時間還曖昧來曖昧去,電話也一個一個打著的兩個人,怎麼說散就散了。
周其琛一向是挺喜歡聊這些的人,可今天他很罕見地不太想說:「……先別說我們了,說說你們倆。」
方皓知道他不想說,就沒再追問。他嘆口氣,然後講起自己的事情:「我倆現在挺好的,至少把話說開了。可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導致這次迫降給我打擊比較大。對他來說,迫降本身衝擊力沒有當時香港那次那麼嚴重,但是他現在……被那個副駕駛背後使了陰招,調查不出結果,心也是懸著。加上他母親去世了……」他簡單把前因後果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