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驚鴻,美的...誘人「心動」。
車頂橘黃色氛圍燈打下,穿過男人傲挺的長睫,無人察覺的瞬間裡,裴君遠眼底冷沉一片,明晦難辨。
等杜瑞平復好嗓間的癢意,再回頭,正撞上男人似在打量的目光。
他的眼神卻大大方方,不會給人以輕浮,反而欣賞,「杜小姐之前,是不是學過舞蹈?」
似看出她吃驚,他目光定格在她面,「我看杜小姐行止,比一般人都有氣質。」
男人的眼睛仿佛會說話,帶著讚美的注視無形勝有形映在她眼裡。就像一杯被溫久了的果子酒,散發著甜美的腥香,醺的人飄飄漾。
那些陳年往事也因為男人這樣醉人的目光,不知覺道出,「我確實,學過一些芭蕾知識,不過大學時家裡出了點變故,就沒再繼續。」
她一筆帶過,他情商自是極高,風清雲靜的誇讚都有著直抵人心的力量,「我看杜小姐學的那幾年,氣質勝人多籌。」
女人像被他看臊,靦腆的低下去頭,璀璨的鳳眸里卻顯出些絲絲落寞般,「謝謝你誇贊。」
裴君遠不做聲色,將人黯然神傷的模樣收盡眼底,右眼尾一顆勾人的淚痣都莫名透出些,他人難懂的鬱悒。
與此同時,加長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一處破舊的老小區前。
這裡其實並不是杜瑞住所,她租住的地下室比這還拿不出手,因為剛和錢猛分手,杜瑞暫時寄宿在李爽家裡。
小區年久失修,門口的照明燈時滅時暗,老舊的大門狹窄破爛,顯然這輩子沒料想會有幻影這樣的豪車光臨。
杜瑞道謝完正準備下車,男人紳士翩翩,「江辰,拿把傘給她。」
江辰,「是,裴」
裴字剛蹦出,男人一聲冷咳,江辰霎時反應舌尖急轉彎,「呸呸呸,有蟲子。」
「......」
將眼前並不存在蟲子彈走,勞斯勞斯自帶的雨傘遞給人。純銀精製的手柄,塵埃不著,傘身都透著昂貴的木質清香——就像國王權利的手杖,凡人萬難承恩。
杜瑞忙說不用,「我家距離門口很近,幾步路就到,不用打傘。」
「先生,我走了,再見。」
這句當然是在客套,如果沒有捉姦那場意外,她一輩子也不可能和這樣深藏不露的大人物產生交集。
開門下車,女人低頭衝進雪幕,匆匆的背影拐個彎不見。
等人離開,江辰立馬知機,「對不起裴總,我剛才差點失言。」
裴總顯然還不想暴露自己身份,他險些築成大錯。
男人收回視線,溫靜的目光隨即變得不加鋒芒的攝人,「去天啟視察這回事,我怎麼沒印象?」
其實算場烏龍,因為視察子公司這些瑣碎從來用不著裴君遠親力親為。而按照流程,剛剛被盛鴻收購的天啟,是要被盛鴻的高層考察一番的。
上面隨便一個小決策對下面而言就是頂頂重要的大事,大概事情傳著傳著,傳變了味。
江辰心覺這謠言傳的也太離譜了。盛鴻旗下的子公司涵蓋國內國外,都是行業界龍頭大企,裴總哪有閒情逸緻挨個去考察。
裴君遠也的確沒這麼閒,他最近作忙的只一件——應付裴老爺子催婚。
想著,男人抬指虛扣三下,就像忽然心血來潮一句,「國際會議開完其他事宜推遲,我親自,去天啟考察。」
......
另一邊,冒雨回到李爽家,杜瑞身上已經落了一層顯見的雪濕。
李爽開門見杜瑞狼狽的像落湯雞,驚訝,「那個蘇穎穎真像傳言裡那麼刁鑽啊,這麼大的雨加雪,一把傘都捨不得給你?」
人顯然誤會了,杜瑞只道,「不關蘇穎穎的事。」
想了想又補充,「蘇穎穎人很好,別亂傳言。」
李爽才不信。
杜瑞成為蘇穎穎經紀人這事組裡人都知道了,比較羨慕,大家更多反而為杜瑞捏了把汗。
只因蘇穎穎這個人,刁難走的經紀人簡直無數——女人出生名門,天資聰穎,面容氣質也出奇的好。除了人的大小姐脾氣,一般二般的人完全受不了。
「爽,還沒好嗎?」臥室里傳來男人的聲音,聽李爽男朋友在催人。杜瑞攆人進屋,之後鎖好盥洗室門脫下濕答答的衣服,抓緊洗漱。
李爽家只有一個盥洗間,一室一廳的蝸居房在寸土寸金的CBD租金達到了6000元,比杜瑞之前的地下室租金高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