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寒暄了幾句後,又有別人來和昭華公主打招呼,見她和別人聊的熱火朝天,權蘅便也沒有打擾他們,只自己環顧四周,觀察起這裡來。
今天這場賞花宴,的確是個大場面,除了昭華公主之外,二皇子、三皇子,還有四公主都來了。
聽著周圍的人竊竊私語,權蘅也算搞懂了這幾個皇子公主之間的關係。
二皇子聞潛,是皇貴妃之子,前些年傷了腿,從那以後行走便有些不方便,此刻,他正自己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神情陰鬱,也沒有人敢接近他。
而他旁邊坐著的,則是三皇子,三皇子是現皇后的兒子,從小便天資卓然,性格也很好,正與周圍的人談笑風生,很容易令人心生親近之意。
而不遠處的四公主,她封號明德公主,是三皇子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也是現皇后所出,她的長相算不得出色,只是有幾分清秀,但由於是中宮嫡出,尊貴無比,身旁圍了一圈的人,個個都在恭維她。
不知怎的,大家都來齊了,但那位……太子,竟沒有出現。
昭華公主和人寒暄完後,發現權蘅正在發呆,便撞了撞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權蘅勉強地笑了笑,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公主,我看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來了,為何太子沒有來呢?」
不料,聽到這話,昭華公主的笑意竟然凝固在了臉上。
隨後,她長嘆一聲,「你剛回京城,許多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太子哥哥嘛……他為人有些孤僻,別說你了,就是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也不常見到他。」
昭華公主皺眉,「在我的記憶中,我長到這麼大,見過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能都不超過五次,而且每每他出現,都戴著面具,我們也看不清楚。」
權蘅驚訝道,「他這麼不合群?真是奇怪啊。」
昭華公主聞言,連忙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好了,別談太子哥哥了,宴會就要開始了。」
敢在宮中議論太子哥哥,哪怕是她,也有些膽寒。
那個人……絕非是個正常人,還是別說出來,免得嚇到蘅兒吧。
緊接著,樂師和舞姬紛紛進場,御花園裡很快便熱鬧了起來。
可是權蘅心中卻很不安,無心欣賞。
在她的夢裡,她記得太子是沒有戴面具的,只是那個夢很奇怪,除了阿徵的臉以外,她誰的臉也看不清楚,她越是想,便越是覺得頭疼。
這一刻,她感覺宴會上實在太過嘈雜,吵的她腦瓜子嗡嗡的,空氣也很悶,有些呼吸不上來。
和昭華公主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出去透透氣,權蘅就帶著紫雲出去了。
一路上,她沿著御花園四處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心情也終於好了許多。
先前,紫雲看自家小姐一直蹙著眉,有心事的樣子,都不敢說話,此刻見她終於眉目舒展,這才敢開口。
「小姐,今天這場賞花宴如此熱鬧,您為什麼要出來呀?」
權蘅嘆了口氣,「是很熱鬧,但今天,我更想一個人靜靜。」
聽了昭華公主的話,她心中不安的情緒愈發的濃了。
那個詭異的夢,就像一把利劍,一直懸掛在她的頭頂,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掉下來,砸的她頭破血流,粉身碎骨。
就在這時,紫雲耳朵尖,忽然聽到了前方不遠處似乎有動靜,她扯了扯了權蘅的衣袖,以作提醒。
權蘅回過神來,跟著她一起向前方望去,卻在看清楚情形之後瞪大了眼睛。
前方,正有一男一女在激烈的親吻,他們抵在一棵樹上纏綿,那女子的外衫凌亂,幾乎都快被脫下來了。
而這個男人,便是蔣隨風。
而另一個女子也是身穿華服,頭戴珠翠,一看家世就非富即貴。
權蘅凝眸,仔細端詳了下那女子的面容,感覺十分熟悉。
最近幾次宴會,她好像都見過這人,每次都站在權蕊的身旁,似乎和權蕊的關係極好。
終於,她想起了這人的身份。
她不僅是權蕊的手帕交,也是吏部尚書的嫡女,名叫陳清歡。
按理來說,她這樣好的家世,不至於看上蔣隨風這樣的人,可偏偏她就是看上,此刻還和蔣隨風親熱的不知天地為何物,眼看著再不阻止就要在這顛鸞倒鳳了。
紫雲的心臟砰砰直跳,小聲暗罵:「這位表公子也太不知檢點了!不僅勾引了權蕊小姐,讓她對他死心塌地,現在還去勾引別人!」
權蘅冷哼一聲,「他這樣的出身,一朝來到京城,自然是想傍上京都貴女,一個不夠有風險,他便廣撒網,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個男人不堪託付。」
就在這時,旁邊的小路上似乎有人經過,幾個太監和宮女們路過,還在討論今天賞花宴的事情。
他們邊說著,便往花園裡來,見到了權蘅,還和她打了個招呼。
「見過權大小姐。」
權蘅禮貌的點了點頭,幾人擦肩而過,他們很快便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