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時常把人嚇得梨花帶雨, 又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
不久後, 他聽聞自己養的那隻小白貓從樹上掉下來，劃破了小腿，趕去找貓的時候。
恰好看見那個小姑娘蹲在小院子裡，抱著他的貓一面處理傷口, 一面細聲細氣地罵他。
棉棉被她照顧得舒服很多，還ldquo喵喵喵rdquo地迎合。
沒良心的小東西，被照顧下傷口就搖起尾巴了, 就這麼缺人疼嗎。
蕭楚沉心裡這麼想著, 卻遲遲沒有離開。
他看著棉棉, 最終視線落在了那個少女身上，她還在喋喋不休地罵他，ldquo你是不是也被他搶來，關起來的？rdquo
ldquo你受傷了他也不管。rdquo
ldquo他真的好壞啊。rdquo
上一個罵他的人，屍身已經餵了狗。
但這一次他卻沒有氣惱，緩步上前，悄無聲息地蹲在她身側，遞過去棉棉的吃食，ldquo他確實挺壞的。rdquo
ldquo你也覺得啊。rdquo小姑娘很高興自己遇到了知音，一轉頭嚇得坐在了地上。
蕭楚沉眉梢微揚，ldquo是啊，我也覺得。rdquo
ldquo沒沒沒，rdquo她很是慌張，ldquo不壞，我開玩笑的。rdquo
蕭楚沉打量著坐在地上的人，朝她伸手。
但她沒敢接。
ldquo不壞，那為什麼要躲。rdquo
ldquo沒躲。rdquo小姑娘找著藉口，ldquo我手髒了，恐沾染殿下。rdquo
蕭楚沉想著，她好像以為自己很聰明，但那點小心思和委屈都寫在了臉上。
ldquo沒躲，那今晚就來我房裡伺候。rdquo他意味莫名地扔下一句，ldquo今晚洗乾淨點。rdquo
他的意思是洗乾淨她弄髒的手，但偏不說明白。
小姑娘那瞬間慌亂和緊張的小表情映入眼底，蕭楚沉又報復性地心情大好。
她晚間去的時候，果真是沐浴後去的，整個人拘謹又無措。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男人坐在桌前，手臂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看上去觸目驚心。
她嚇了一跳。
蕭楚沉若無其事地抬頭，ldquo來了。rdquo
她極輕地應了一聲，ldquo嗯。rdquo
蕭楚沉沒再說話，只自顧自的往傷口上倒酒。
那少女果真看不下去了，小步跑上前，ldquo殿下，不能這樣弄的。rdquo
她接過蕭楚沉手裡的酒放在一旁，擦拭著他手臂上流淌的鮮血和烈酒，似乎難以理解，ldquo不疼嗎？rdquo
蕭楚沉看著她，ldquo疼不疼的，誰在乎。rdquo
小姑娘眉頭緊鎖，ldquo你自己在乎不行嗎。rdquo
她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傷口，塗藥，一如白日裡照顧棉棉那般。
蕭楚沉撐著額角看她。
恍惚中覺得，她的姿容是少見的艷麗，偏偏氣質卻與這複雜宮城格格不入，乾淨清澈。
她好像天生遲鈍，不容易察覺到什麼苦痛，也不容易記得什麼苦痛。
又是他所艷羨的天賦。
ldquo不是討厭我嗎？rdquo
眼前人動作一頓，聽上去心虛不已，但不妨礙她擅長撒嬌，ldquo妾身那是在胡說八道，殿下別介懷。rdquo
蕭楚沉看著她給自己包紮好，有些太快了。
以至於讓蕭楚沉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割得深一點，讓她多給自己包一會兒。
他緩慢地找著其他藉口，又敲了下硯台，ldquo會伺候嗎？rdquo
他意指磨墨。
但只見那小姑娘懵了一瞬，怯生生的點頭，委屈又羞赧地上前mdashmdash
坐到了他的腿上。
蕭楚沉敲硯台的手一僵，身上的人規規矩矩地坐好，手指絞緊，ldquo我會伺候，殿下別生氣，我今天不是故意罵你的。rdquo
她見識過他的手段，大抵是怕自己也被扔出去餵狗，所以求得情真意切。
蕭楚沉其實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
只覺得哼哼唧唧、綿綿密密地在耳側，她身上那股淺淡的荔枝香氣縈繞鼻尖，擾人心魂。
他神色很不自在，打斷了她，ldquo叫你磨墨。rdquo
她嚇了一跳，ldquo哦好。rdquo
她乖巧地拿過硯台磨墨。
但沒起身。
蕭楚沉撐著額角在後面看她，嗯，不僅是個膽小鬼，還是個小笨蛋。
他陰鬱內心漸漸升起惡念，他想弄髒這份簡單幹淨，毀了她的頓感天賦。
陪他一起墮落沉淪，下地獄。
他惡意地顛了她一下，少女手裡的墨塊沒拿穩，飛濺出星星點點的墨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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