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晚風確實有些冷,江遲安縮著頭跟在自家大哥身後,微微抖。
一路上兄長一言不發,只悶聲走著。
江遲安有些著急,他得快些出府去。
不知道為何今日兄長火氣這麼大,在築春閣門外明明叫他滾,卻又把他揪了過來。
終於,來到碧水湖邊,黑漆漆的湖面被夜風吹得波瀾起伏,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隱在樹叢後。
陰森森的,江遲安幾乎要抱住胳膊瑟瑟發抖。
但是面前兄長就那樣站著,如松柏,如青石,穩如泰山,只有衣擺獵獵。
江遲安強迫著自己別抖了,站直了身體,仍矮江遲序半頭。
「今日幼儀被祝惜芸摁著手潑了香灰。」是陳述句,沒有溫度,比湖邊的風還冷。
江遲安有些疑惑。
原來是這件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祖母護著祝小姐,他也沒辦法啊。
他點了點頭,沒說話。
「你今日下午在哪?」江遲序的語氣依舊平靜。
「我,我有一個朋友,有急事找我...我......」
江遲安腦海里迅速翻著今日和蘇幼儀編的那些話。
「你在西街豐收巷小宅子裡。」他又補充,「你在你外室,靈娘那裡。」
「啊?」江遲安睜大了眼睛,半天才磕磕巴巴繼續說。
「這,這,兄長,你怎麼知道的?」
緊張的情緒持續了片刻又鬆了下來。
江遲安一直害怕被兄長知道這件事,但是現在被知道了,反而放鬆了下來。
無論如何,他如今愁著的事要是有兄長幫忙,定會事半功倍。
從小到大,有事求到兄長面前,他雖然冷著臉,但總會幫自己的。
這次定然也不例外。
頂多就是挨一頓訓斥,從小到大他已經像滾刀肉一般,受過太多訓斥了,不差這一回。
江遲序沉默許久。
江遲安道:「兄長,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能否幫我個忙?」他還是有些怯懦,但還是開了口。
江遲序仍沉默。
湖邊的風更大了,刮在臉上如刀子划過。
「婚期能不能再提前些?靈娘的肚子可等不住了!」江遲安咽了咽口水,往前走了一步,「兄長,求你了,幫我和娘說一說吧。」
江遲安沒得到兄長的答覆,但是接到了兄長的拳頭。
江遲序的這一拳好像蓄足了十年的力氣,打得江遲安歪了身子當場臉就腫了起來,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兄...兄長?」
江遲安不可置信看著江遲序,只見他仍端正站著,居高臨下看著他,風吹得他衣擺獵獵,和剛才一樣。
這些年江遲安過得順風順水,就連走在街上,收到的也都是羨慕的眼神和追捧的詞句。
他從來沒被打過,無論在府里還是府外。
但是他不敢還手。
這些年長兄如父,他只敢捂著臉瞠目結舌。
「當年叫你出府學習,你就是這樣花天酒地狐朋狗友,學會了背信棄義謊話連篇?!」江遲序盯著他,眼神凌厲。
「我,我...兄長,你怎麼能打我?」
從小體弱多病,江遲安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我早該打你。」江遲序道。
「你,你...」江遲安胸口也是一股無名之火,但是想到這件事還需兄長幫忙隱瞞,他深吸了一口氣。
「兄長,這件事是我不對,靈娘有孕確實是意外。等我與幼儀成婚,把靈娘安穩接到府里,我會好好對幼儀,今後不會再三心二意。」
「你已經三心二意。」
「我也不想啊,真的是意外。兄長,求你了,就幫我這一回。」江遲安不敢看江遲序臉色,繼續道,「幼儀平日裡雖乖順,實則很犟。若是叫她知道我有了外室,她定不願和我成婚。」
「真的?」江遲序問。
不知道是不是江遲安聽錯了,這兩個字竟然透著些雀躍?
他繼續說回正題,「是啊,幼儀性子倔強,身世雖然不好,卻不願將就。」
「蘇家對江家有莫大的恩情,幼儀的身世不是你拿來逼她就範的籌碼。」江遲序糾正他的遣詞造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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