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安呢?他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
蘇幼儀想到江遲安一直以來的態度,更加心涼,「他說是意外,這母子二人,他定是要保的。自然,我也不忍心刁難。」
「意外?能有什麼意外?難道他睡一覺睜開眼,這外室就出現在床上了?這孩子就揣到肚子裡了?」
陶知春盡力壓低聲音,但是壓不住她心裡的怒火。
「知春,我都想好了。」蘇幼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的語氣漸漸回歸平穩。
她看著陶知春,「我要回姑蘇去。」
陶知春心中更痛,蘇幼儀父母雙亡,家產全部填給了郡王府,她回姑蘇去,舉目無親,又該怎麼辦呢?
「可是你身無分文,回姑蘇也是沒有依靠,這......」
蘇幼儀道:「所以我打算著,要成婚,等我拿到嫁妝,打理好我就和離。」
這樣聽起來好像有些可行性,但是陶知春很快就意識到新的問題,「雖說江遲安這人不靠譜,但是他對你的心意,這十年來可不淺,今後你要和離,很難不被他絆住腳。」
蘇幼儀點了點頭,她咬了咬嘴唇,感覺心臟快要從胸腔里奔出,試探著問:「知春,我能求你幫我一件事嗎?」
陶知春聽見這句話幾乎要翻白眼,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倆這麼多年來這麼深厚的關係,蘇幼儀竟然還會這樣問。
但是陶知春很快又軟了下來,是了,這些年蘇幼儀的處境她最知道,若是沒有這份小心翼翼,如何能在郡王府里順遂過到今天?
「幼儀,和我不要小心翼翼。」陶知春沒了往日的跳脫模樣,她認真道。
蘇幼儀聽到這句話幾乎又要流淚,但是她生生忍住了。
忽然,絲竹聲從四周響起,皇后娘娘款款而來,她身後跟著江遲序。
還是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蘇幼儀在舞者紛亂的衣袖間隙,偷偷看到江遲序坐在皇后下方位置。
他一身月白錦袍,衣擺如流雲,眉峰如刃,鼻樑挺拔,疏離冷淡的眼睛正好看過來。
蘇幼儀連忙低下頭,感覺心頭鼓點咚咚作響。
她與陶知春靠得很近,悄聲說了幾句。
「真的能行嗎?」陶知春覺得這手段有些簡單。
「要不然我現在去找點迷藥,給他下點。」
蘇幼儀原本還擔心陶知春覺得自己卑劣,沒想到她更有想法。
嚇得連連搖頭,白玉珠子在耳朵上嘩嘩作響,蘇幼儀道:「萬萬不可!那可是我兄長......」
「什麼兄長,今後你們就是夫妻。你放心,你囑咐的事包在我身上。」陶知春見她行事小心,便也不強求。
蘇幼儀一下子紅了臉,小聲道:「八字沒一撇呢,什麼夫妻......再說了,他永遠是我兄長,就算成婚,我也會恭恭敬敬把他供起來的。」
陶知春卻笑:「事到如今,我終於能爽快說兩句。」
「嗯?」
「江遲安這人我早覺得他靠不住,你還記不記得八年前,我去郡王府找你玩。」說到這件事,陶知春語速快了起來。
「那時候我們三個偷偷去碧水湖摘蓮蓬,船劃到湖中心忽然下雨,我們倆撐著船槳累得喘不上氣好不容易才劃到湖邊。」
蘇幼儀好像記得這件事,那場雨很大,害得他們最後沒有摘到蓮蓬,空手而歸。
那次,江遲安很不開心。
陶知春接著道:「你還記得那時候他在做什麼嗎?」
蘇幼儀搖搖頭,不記得,但是猜得到,應該是在鬧脾氣吧,他從小就這樣,可能是萬事萬物太順遂,所以稍有不順心的就會有很大的情緒。
就像這次她要退婚,他也是發了一場脾氣。
「他就坐在船上自己撐著片荷葉兒,滿臉憤憤,全然看不見我們兩個賣力撐船。到岸邊後他摔了竹籃轉身就走,跑去你們老夫人那裡哭鬧,最後是老夫人哄了很久,又命人在碧水湖中心建了蓮風塢,這才罷休。」
蘇幼儀聽完後,並沒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江遲安是少爺脾氣,她從小就知道。
「天老爺!若是老夫人能飛到天上去,恐怕她非得逮住龍王質問:為何降雨?害得她乖孫生氣。」
「你說,那天要是沒有我們兩個賣力撐船,他自己坐在船上賭氣到底能不能把船開起來?」
「江遲安從小就這樣的。」蘇幼儀默認。
「沒人生下來就這樣。他是寶貝疙瘩,難道我們倆就是他小少爺的跟班,就該圍著他轉,哄著他,任他驅使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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