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心裡打鼓,那邊皇后娘娘已經吩咐開宴,早就準備許久的高門貴女便自告奮勇上前獻藝。
於楹家世好,又得皇后娘娘青眼,便第一個上前來。
霓裳羽衣,於楹恭敬行禮,蘇幼儀在上方能看見她緊緊攥著的手掌,看起來十分緊張。
於家是書香世家,雖然這些年沒落了,但也只是蟄伏几年,世代宗族關係盤根錯節,若是家裡能出個未來的皇后或者貴妃,便能帶著這沉重世家迅速由衰轉盛了。
難怪她這樣緊張。
從前她最喜歡江遲序,鬧著要嫁給他好幾年,最後江遲序有了婚事,她也年紀不小了,家裡這才推著她趁著顏色還好,趕緊來選妃。
蘇幼儀有些唏噓,此刻於楹身不由己,待選上之後,恐怕更甚。
這支舞沒什麼動人的韻味,蘇幼儀只看了一半便開始神遊。
她在細細推算時間。江遲序送給皇后娘娘的生辰禮是提前半個月準備的,最後以他們二人的名義送出......難道說,江遲序在三月的時候就知道宮宴上二人會定下婚約?
忽然又想起陶知春的話:江遲序喜歡你。
難道兄長真的喜歡自己?甚至不是最近成婚後才喜歡,而是婚前不知道多久。
想到這個可能,蘇幼儀縮了縮脖子,嚇得後背一陣冷汗。
那麼宮宴那晚,自己真的醉了嗎?
她抬頭看去,江遲序並不看台下歌舞,正看著她。
從前她最怕的那雙淡漠雙眼此刻有
些光芒閃爍,明明他嘴角未曾勾起,她卻感覺得出,他在對自己笑。
從什麼時候開始,兄長對自己笑,已經變成一件十分尋常的事了?又是什麼時候開始,她能夠坦然望進那雙眼睛,在那琥珀色的眼珠里肆意搜尋些許情緒?
慌忙低下頭,她攪著雙手,掐的指尖泛紅,心臟遏制不住的撲通直跳,在她心裡隱隱約約藏匿了許久的懷疑念頭忽然又鑽出來。
或許,江遲序真的喜歡她!
怎麼辦?
歌舞驟停,只聽台下於楹驚呼一聲,捂著腳腕跪坐在地上,她崴了腳。
眾人譁然,這樣殿前失儀,恐怕貴人降罪。
皇后面色如常,只吩咐左右宮女上前攙扶。
太子聲音低沉,對皇后道:「母后,既然她不願,不必強求。於家枝繁葉盛,不適合再與天家有牽扯。」
皇后點頭,吩咐賞了簪釵,歌舞繼續,選太子妃一事仍進行著。
任憑美人如雲,歌舞動人,蘇幼儀再也看不進去聽不進去一點了,她忽然想起寧和郡主,會不會那玉同心結是江遲序為他和郡主準備的呢?
轉瞬,她就把這個想法否定了,江遲序早就說過,他與寧和郡主一點關係沒有。
......
幾乎要想破腦袋,直到上了馬車,蘇幼儀仍悶著頭坐在角落裡沉思,她幾乎把婚後這一陣子與江遲序的相處全部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他為自己做的所有事,與自己說的所有話,那樣清冷不與人親近的兄長,如今溫柔繾綣體貼入微......竟然不是長輩對後輩的關懷,更不是無可奈何的逢場作戲。
而是。
他真的喜歡她?
江遲序見蘇幼儀今日悶悶的,只以為是今日宮宴累著了,此刻見她昏昏欲睡靠在角落裡,便把她像往常那樣往懷裡一撈。
沒料到,蘇幼儀今日十分警惕,渾身緊繃著從他懷裡逃脫。
她像是從夢中乍然驚醒,就連平日裡隨便叫他握著的手此刻也掙扎著脫離。
「你怎麼了?」
「我......我,我喝了點酒,有點暈,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休息一會就好了。」
她在搪塞他。
江遲序的眼睛暗了暗,重新把她撈在懷裡,不顧她反抗,吻下去,唇舌糾纏,卻被她咬了一口。
又被她推開,她的唇瓣若粉櫻綻放,此刻掛著水漬。
咽下口中淡淡血腥氣,忽略舌尖刺痛,他道:「沒有酒味,怎麼就醉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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