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們為了幾匹錦緞爭辯的事,老百姓也就瞧個樂呵,這布竟然也有真假,樂呵完了之後也就散了。
沒錢買這些昂貴布匹,自然沒有買到假布的煩惱。
重新打開門做生意,蘇幼儀立在門口站了站,看著方才小廝張牙舞爪站著的地方,皺了皺眉。
季紋舒一踏進寶華樓,就看見一副美人垂眸沉思的模樣,「想什麼呢?」
蘇幼儀瞬間抬頭,然而見是季紋舒,又愣了愣,把臉撇到一邊呼吸幾瞬。
很快,她的臉色恢復如初,端端正正問道:「季公子所來何事?」
季紋舒挑挑眉,站在兩步距離外,「沒事就不能來逛逛鋪子?」
蘇幼儀禮貌一笑:「請便。」
說完轉身要走。
季紋舒連忙道:「方才這邊街上聚了許多人,可是出了什麼事?」
劉掌柜從一旁帳本上抬起頭,見是季紋舒,連忙過來陪著笑:「季公子!許久沒見您,這些日子布匹生意可還好啊?」
季紋舒這才轉過身,與劉掌柜客套:「好得很好得很。」
說著,又回頭去找蘇幼儀,卻只看見一個提裙上樓的背影。
一襲水藍色裙子,雖不是正經月華錦那樣名貴的料子,但也被她穿出十二分的光彩來。
季紋舒收回目光問:「方才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劉掌柜受寵若驚,誰不知道,這位季公子是出了名的難相與?
這些常年遊走南北,推杯換盞談生意的富紳都是出了名的重利輕情,若是有哪天他跑來關心,那定是有所圖謀。
劉掌柜十分警惕,生怕自家月華錦出問題的事提前透漏出去。
這位季公子便是是姑蘇的商會行首,子承父業,並沒有爛俗話本子裡寫的那樣敗光家業、紈絝浪蕩,恰恰相反,他很有出息。
若是被他知道了月華錦這件事,恐怕……
所以劉掌柜遮遮掩掩說了一半:「開鋪子的,遇見鬧事的不是家常便飯?已經被蘇姑娘解決了,小事,都是小事。」
季紋舒聞言挑了挑眉,客氣道:「沒事就好。」
劉掌柜見他往樓上走,連忙叫住:「額......季公子,你還有什麼事?樓上是蘇姑娘常待的地方。」
就差把別上去三個字說出來。
季紋舒收回腳步,笑道:「沒別的事,蝶園呢,蘇姑娘已經住了半月......」
劉掌柜臉上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這季公子看起來闊綽,沒想到竟然是個斤斤計較之人。
住了半月又怎麼樣?正經立契給了錢買下來的園子,他想怎樣?!
劉掌柜有些憤憤不平,蘇姑娘在姑蘇沒有依靠,這些——
還沒等劉掌柜腦子裡亂七八糟想完,便聽見季紋舒繼續道:「剩下一半的錢還未給我。」
「咳,咳咳,咳咳咳。」劉掌柜老臉通紅道:「這,這,我現在就去叫蘇姑娘下來。」
逾期未付尾錢,這事要真的被有心之人逮住了,可不是好解決的。
片刻,蘇幼儀被劉掌柜請下樓,這些日子忙在寶華樓,竟然忘了將剩下的錢付給季紋舒,蘇幼儀不自覺的面上一紅。
但是她轉瞬又想,這些日子了,他也不叫牙人來催促,偏偏等著半月過去親自上門來討,可見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季紋舒難得見這位平淡美人有些生動的神色,抱臂靠著柱子站在一旁,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
蘇幼儀面上雖紅,語氣卻淡:「這些日子忙忘了,還望季公子見諒,我的侍女已經去取錢了,還請來樓上雅間稍等片刻。」
季紋舒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道:「無妨無妨,我正好在你鋪子裡逛逛。」
走出兩步,他又回頭問:「可以吧蘇姑娘?」
蘇幼儀皺了皺眉,垂下眼,遮住一些心虛的神色,道:「自然。」
祈禱季紋舒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不要看出來鋪子裡月華錦是前幾年的料子。
寶華樓以次充好,若是被商會知道了......
心裡撲通直跳,看著季紋舒不經意的走過那些架子,很快就要走到月華錦旁邊。
「季公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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