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煊給他換了一杯熱茶,然後隨手端起自己手邊的那杯,邊喝邊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今日來了些花茶,你嘗嘗。」
聞逆川蹙了蹙眉,他出入談煊書房多次,他知道平日裡談煊不喝這種甜口的茶。
既然主人家不喝,又何來「新買」這一說。
可疲憊壓得聞逆川無法思考,他只是默默地端起來,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時,他給談煊主動說起了今天的事:「大人,我今日沒能見到朋友。」
談煊一愣,也跟著放下杯子,問道:「為何?他不在家嗎?」
聞逆川想到了今天那面懸崖,還有他和趙勇來迴轉了幾圈,都仍舊沒找到所謂瀑布的情形,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這要怎麼跟談煊說呢,難道說,連房子都找不到了嗎。
見他一臉鬱悶,談煊主動給他滿上了茶杯,說道:「沒見著就算了,你下回再去吧。」
「大人還會允許我去麼?」聞逆川緩緩抬眸。
談煊抿了抿唇,把茶壺放回原處的時候,烏黑的眸子好似深邃的洞穴,看向他的時候,深得看不清情緒。
「會。」談煊言簡意賅。
「你想去,」談煊看著他,喉結滾動,一字一頓道,「我自然會讓你再去。」
聞逆川短暫的吃驚,睫毛撲閃幾下,才接住談煊的話:「謝大人。」
而後,談煊又說:「小川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聞逆川又喝了一口茶,不明所以地抬眼:「什麼日子?」
問完之後,他的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跟談煊相關的一切。
是了,談煊這樣布置王府,又精心打扮,定是什麼重要的日子。
還沒等他想出來,談煊便緩緩開口道:「三年前的今天,王府迎親的隊伍把你從聞府接過來,可那時候我不在,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進門,又是如何孤獨生活了這麼久,或許還在府上受了不少委屈……」
談煊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再次接上:「我娘生前說過,如若我真有娘子,那定要給信物。」
說著,談煊從腰間掏出那塊透著光的翡翠,遞給聞逆川,他說:「小川,你喜歡翡翠嗎,送給你。」
聞逆川垂下眼,看著這塊種、水、色都極好的翡翠,一時啞然。
然而,他不知道,這塊翡翠是談煊的父親留給他的,也正是通過這塊玉佩,談煊的爹才得以把他認回去,所以,他才叫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