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回話,梁月如又繼續自顧自地說道:「聞公子的事,我也略有耳聞,聽說公子先前在京城呆過一段時間,同大人也有些交情,但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麼……如今你們重逢,身份上相差懸殊,而且此次大人有要務在身,說到底也不適合總見面吧,公子覺得呢?」
聽到這番話,聞逆川心虛地與她錯開視線,為了掩飾情緒,他端起桌面上的茶裝作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平伏一下心情,而後說道:「夫人提點得在理。」
「你能明白就好,」梁月如一直觀察著他的神情,見他眼裡的鋒芒逐漸暗淡,不覺滿意地點點頭,「相信大人也會感謝你的理解。」
聽到「大人」二字時,聞逆川心中狠狠一抽,這個女人今日的登門拜訪,難不成是——
聞逆川瞬間抬起眼,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再次交鋒。
如若說聽到利害關係之後的聞逆川是心虛的,那麼這回他的眼裡滿是錯愕,他不敢相信,才給了他一見浴袍的談煊,轉頭就讓「身邊人」來敲打自己。
然而,這種含糊不清而導致的誤會,正是梁月如想要的效果,只見她唇角一勾,眉峰一挑,問道:「怎麼?」
「今日……是他讓你來的嗎?」聞逆川從喉間蹦出一句。
然而,下一刻,梁月如很自然的起身,表情中看不出任何破綻,嘴角的笑依舊似有若無地掛著,似乎在宣誓著她這場搶奪的勝利。
「話我已經帶到了,」梁月如轉身往門口走去,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了頓腳步,回頭補了一句,「還請公子,說到做到。」
梁月如走後,聞逆川在房內呆愣了許久。
她說的話、她自如的神態、還有她略帶挑釁的態度,無不化作一把鋒利的刀刃,刺向聞逆川本就不算強大的內心,摔碎了他好不容易才燃起來的希望。
原來自己真的不受談煊待見了。
他甚至不願意自己過來,而是找手底下的人來規勸自己,那到底是要厭惡到何種程度,才會如此。
聞逆川沒想明白,而且現在的他,也想不明白。
友邦節雖然結束了,但越城的繁華依舊。
在聞逆川看來,這座城市似乎每天都在過節,人來人往的街道,最不缺的就是熱鬧。
他掐著日子,再過兩三天就要回邊南,一來是手裡的前揮霍了一些了,不能再這樣大手大腳了,二來,他和白玥出來也快半月之久了,應該暫時安全了。
聞逆川今夜很反常地提出要出門逛逛,說是去透透氣,讓白玥覺得十分古怪,甚至是蹊蹺。
「小川哥,你是受什麼刺激了嗎,怎麼突然要出門了?」白玥不解地問道。
這話聞逆川不愛聽,他沒好氣地反駁:「怎麼,我平常就不能出門了嗎。」
「可是你平常屁股都黏在床上啊,連翻身都不願意……而且,你今日感染了風寒,怎麼還出去吹風?」白玥如實說道,聞逆川的懶惰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在她看來,也只有王爺受得了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