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眼線在軍中,如此找到了阿忠,恰逢有人提議,說李大人南巡許久了,正逢邊防要塞,需要帶兵前去瞧瞧,阿忠聽到是能見兄長,馬上就主動請纓了。」談忠說道。
「可臨行前,卻被太后秘密召見,阿忠不敢忤逆,大約也只是個傳話的,具體如何,還得聽從兄長自己的意願。」談總說這裡,伸手想要去握談煊的手腕,結果被談煊躲開了。
於是,談忠瞳仁中的幽怨與渴求,又被失落所取代。
「我知道了,」談煊忽然起身,向前走了兩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住腳步轉頭看他,「如若我說不去,那你和你手底下的兵可否要押送我回京?」
「我不會!」談忠也跟著轉過身去,膝行著追了兩步,「我不會逼迫兄長。」
「是麼……但你要知道,如若我不跟你回去,你會遭遇什麼?」談煊沖他揚了揚下巴,示意道,「起來吧,別跪著了。」
「總之,阿忠不會逼迫兄長……難道在兄長看來,阿忠就是這樣不值得信賴的人嗎?」談忠說這話的時候失落極了,雙肩沮喪得都垂了下來。
「我考慮考慮吧,」談煊卻依舊沒有心思洞悉他的情緒,一副要送客的樣子,「你先回去,讓趙勇給你開一間客房。」
談忠絲毫不敢忤逆談煊這個兄長,只好乖乖地離開了客房。
關上門的瞬間,他略帶委屈可憐的神色驟然一暗,眼前蒙上了一層陰翳。
一轉身,他就問身旁的趙勇:「趙副,今日兄長房內還有別的客人嗎?」
鑑於談忠是談煊「義弟」的身份,趙勇幾乎對他不設防,如實說道:「嗯,公子在裡頭。」
「公子?」談忠嗅到了一絲不對。
「你沒見過他嗎,」趙勇眼前閃過一絲疑惑,「聞公子呀。」
「是他啊……」本來已經走遠的談忠,又忍不住回頭瞧了那個客房一眼,腦袋轉過來的時候,又說,「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他與將軍的事很複雜,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公子不是外人,阿忠你莫要擔心。」趙勇還以為談總害怕說話的內容被人聽見,於是多解釋了一句。
可誰知,那句「公子不是外人」,讓本就對談煊有說不出、道不明情感的談忠醋意橫生。
「呵呵,是麼?」談忠冷笑了一聲。
他不是外人,或許,在兄長看來,自己才是那個「外人」。
客房內。
談煊收起屏風的瞬間,就見到聞逆川合上了書,一雙烏溜溜地眼睛盯著他瞧。
「我料你也沒專心看書。」談煊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