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不答,舉起酒杯一飲見底,眼見子琳要繼續發難,佳文制止道:「子琳,你陪我去下洗手間。」
「姐。」
「快點。」佳文過去拉了她的手臂。
* * *
一頓飯開始得心血來潮,進行得卻並不順利。子琳回座後心緒雖平,表達欲卻和怒氣一塊消散,匆匆吃飽便讓趙巍送她回家。兩個人戴上頭盔,騎著小電驢,很快消失在紛雜的夜色里。
子衿不知何時也喝得臉頰微紅,被王江濤摟了會兒,提出回酒店。王江濤起身,正要結帳,許弘成先一步進去掃碼。王只好沖佳文笑笑:「不好意思啊,回省城我請。」
「沒事。」佳文彎腰問子衿,「姐,你要不要回家?喝成這樣大姨她們會擔心的。」
「不回。」她說,「我沒醉,我的行李都在酒店,睡一晚明早就走了。」
她伸手,王江濤立刻握住。
「背我。」
「你確定要背嗎?我可以公主抱。」
「吹牛。」
「不信?」他把外套往她身上一披,很快將她攔腰抱起。佳文見他倆走向路邊那輛邁巴赫,沒開動,估計是等代駕。她拿起包,許弘成也從裡面出來,見只剩下她一個:「都走了?」
「嗯,我們也走吧。」
因為離得不遠,佳文便沒讓許弘成開車。夜風浮動,兩個人站在路邊等公交,許弘成一手插兜,一手刷著手機,佳文則攥著包,轉頭打量他絲毫未變的臉色:「你酒量真的很好嗎?」
「一般。」
「所以你那晚……」
「哪晚?」
他突然轉頭,佳文忙避開。
明知故問,喝酒的還有哪晚。
婚宴結束賓客散去,他倆從酒店回家,他在車上暈了一路。她聞著他渾身的酒氣,既厭惡又不得不強忍著。他這個人看著瘦,但因為高,走路重心不穩就壓得人難受。因此,她扶他進屋往沙發上一扔,便如釋重負地去卸妝。
原來結婚比想像中累得多,就連卸妝期間,她還要確認父母和親友已經到家,想清楚禮金放在哪兒,會不會記錯。而等她卸完妝出去,許弘成已經在外衛沖澡。
因為衣物都放在臥室,她沒見他進來,便拿了些內衣褲,拿袋子裝了掛在門把上。
半小時後,她也從頭到腳洗漱完畢,看見他側躺著以為已經睡了,結果小心翼翼地上床,關燈,卻被他伸手一攬,落入陌生的懷抱。
隨之而來的是更陌生的吻。
因為黑暗,因為緊張,任何細微的感官體驗都被放大。佳文清楚記得他的壓迫,也清楚記得她的掙扎。掙扎的最後,她勝利了,但勝利得並不體面,她過激的反應抵消了他的失禮,也暴露了她的自私——她並沒有完全做好交易的準備,哪怕只是付出身體——她只想達到結婚的目的,而許弘成的需要並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