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笑問沈諾道:「這位公子是五弟的朋友麼,怎麼從未聽你說起過?」
誰家弟弟會給閨閣中的姐姐提起異性外男?
沈諾對沈婍的糾纏有些不耐,但還是周全了她的臉面,敷衍道:「這位是成國公府的徐二公子,是我和雲哥的至交好友。」
說罷,再不給沈婍繼續說話的機會,警告的說了句:「祖母還等著三姐姐呢,三姐姐快去吧。」便轉身走了。
沈諾和徐勉漸漸走遠,直到背影再也看不見了,沈婍還在痴痴的望著。
「姑娘,我們也回去吧。」琴心心事重重的道。
「好。」沈婍魂不守舍的回了一句,只是走了幾步又改了主意,「我們先不回了,去世安院給祖母請安。」
「啊?」琴心有些受驚。她們剛剛才犯了錯,不趕緊回去,反倒要主動送上門去。
只是她不敢反駁沈婍的意思,只得匆匆跟上去。
路上,沈婍想著方才見到的徐家二郎本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若說之前她只是想見一見拒絕自己的人到底是何模樣,此時見過了本人,卻是真的不甘心了。
一個男子長的如此俊美,便是個草包,女子只怕也會趨之若鶩,更可況徐二郎不僅有相貌,還有家世學問。
見過了這樣出眾的男子,再看看其他人,她感覺到了無比巨大的落差。
老太太見到孫女兒本來是很高興的,只是聽到她竟然主動提起成國公府的親事,話里還露出意動的意思,她心裡不由一沉。
面上不動聲色,暗裡卻使眼色讓金嬤嬤去查。
趁著沈婍為了討好老太太,親自去廚房做點心的功夫,金嬤嬤就把沈婍剛剛遇到徐二郎的事說了。
雖然金嬤嬤竭力遮掩,但老太太活了這麼大年紀什麼事沒見過,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
她對沈婍的行為生氣的同時,又遷怒了安氏,「她這個母親是怎麼教養的,婍兒才搬去西院多長時間,就出了這麼多事。」
金嬤嬤心裡嘆了口氣。安氏到底是繼母,又有老太太縱容,怎麼管束得了三姑娘。
再說,這世上豈有小輩犯錯反過來責怪長輩的道理。
因著選皇子妃的事,老太太上次已經下過三夫人的臉面了,這次若是再如此,只怕會讓三夫人心生芥蒂。
於是勸道:「老太太別生氣,許是真是趕巧碰上也說不定。而且奴婢打聽到三夫人一早就吩咐下去,今兒不許幾位姑娘去前院走動。」
所以沈婍的事還真怨怪不到安氏身上。
老太太聽到這話,久久沒有言語。半晌才問道:「那徐家二郎當真如此出色,婍兒只見了一面就上心了?」
金嬤嬤點頭:「老太太,外面傳言徐家二郎貌比潘安,顏如宋玉。」
年輕少女都愛俏,徐二郎有如此相貌,對天真不知世事的閨閣少女可謂是致命的吸引力。
老太太也年輕過,一下子就明白了孫女兒的心思。
只是文華郡主已經明確的表示了拒絕,她再疼愛沈婍,也不可能不顧徐家的顏面上趕著和成國公府結親。
既然親事不能成,那沈婍今日出閣的舉動就不能不罰。
因此,沈婍才從世安堂的小廚房出來,金嬤嬤就傳老太太的話讓她回屋禁足。
沈婍一聽就知道老太太拒絕了她的所求,當即吵著要見老太太。老太太卻是拒而不見,只讓金嬤嬤親自送她回去。
與老太太的敷衍態度不一樣,安氏從沈諾處聽了沈婍的事,瞬間勃然大怒。
「不告知長輩,她居然敢私下謀見外男,這是哪家的規矩,還是大家小姐呢,便那些薄門祚戶的女子也比她守規矩。」
安氏氣的摔了茶碗,一跌聲的吩咐鞏媽媽,「去,去把那混帳給我叫來,我要親自問問她這麼多年的教養被狗吃了不成。」
鞏媽媽為難道:「夫人快消消氣吧,方才老太太讓金嬤嬤親自送了三姑娘回來,說是讓三姑娘禁足呢。」
安氏一聽就被氣笑了,老太太這哪裡是懲罰孫女兒,分明是護著呢。
沈婍做出這種事,若是傳出去,影響的可是整個沈家女兒的名聲,老太太竟然只想禁足了事。
她冷笑一聲道:「去找老爺來。」
鞏媽媽有些遲疑,「會不會鬧大了,我瞧老太太的意思是想悄悄壓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