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懷疑曹問心故意苛待自己,賭氣不去汝州了,要回京城。
曹問心顧忌著是小姑子,並不敢多管,安氏卻不慣著她,直接讓鞏媽媽找來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將沈婍拉回了屋裡。
「夫人說三姑娘一路不安生,這樣鬧下大家都丟臉,所以這一路都會讓人看著她。」辛媽媽最後說道。
沈嫵對沈婍的行為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
府里的時候她都已經得罪狠了安氏,這一路就算不小心殷勤,也好歹老老實實的吧,她是生怕安氏抓不到把柄整治她嗎?
還是她以為,安氏還會像在府里時拿她沒辦法。
真是人要犯蠢,天下無敵啊。
接下來的路程,沈婍果然很少在人前出現,沈嫵也就不再關注她,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雲鑒身上。
只是雲鑒一路上十分忙碌,每次身邊跟著一大堆管事小廝,沈嫵很少找到機會和他單獨說話。
直到突然有一日下了大雨,馬車難行,安氏決定在驛站住一日,等雨停了再走。
大家都安頓好後,沈嫵抓緊機會,讓玉管帶了自己的畫筆顏料等畫畫的工具去雲鑒屋裡,美其名是交流畫技。
雲鑒雖然知道沈嫵的畫技比自己好多了,但還是答應了。
沈嫵又提出要看上回在他區里見過的那副白描美人圖,雲鑒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取出來給她看了。
這回沈嫵仔細的看了一遍,果真那美人發間簪著一支玉蘭花。
「哥哥畫的這個美人倒像一個人。」沈嫵一邊說一邊注意著雲鑒的神情。
只見他先是一怔,後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
第57章 燒新瓷 「我就是隨便畫的。」雲鑒神色……
「我就是隨便畫的。」雲鑒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沈嫵當做沒有看到,繼續說道:「倒不是美人五官像,就是這渾身氣質肖似項姐姐。」
「哦,對了,項姐姐也喜歡在發間簪一支玉蘭呢。」
「是……是嗎?」雲鑒表情有些僵硬,餘光打量著沈嫵,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但沈嫵點到為止,仿佛只是隨意說說,然後又起了一個新話題,「哥哥給饒州的信寫了嗎?你說的那位管事在我們到之前能出發嗎?」
雲鑒心裡還想著事,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等反應過來,忙說道:「放心,要是來不及,我親自帶著田豐給你辦事。」
沈嫵可不敢真的答應,「哥哥還是好生念書吧,窯廠的事自有管事的。」
……
兄妹兩個說了會兒話,期間沈嫵還幫雲鑒畫了一副小像,然後才離開。
等回了自己屋裡,面上表情才嚴肅起來,她沒想到雲鑒竟然對項如真有意。
這兩人是何時產生交集的?是雲鑒一廂情願,還是項如真也……?
沈嫵一個人在屋裡來回踱步,一時心亂如麻。
好一會兒她才冷靜下來,揚聲叫了玉管進來,悄聲吩咐她:「這兩日你和墨青套套近乎,套套他的話,打聽一下雲哥哥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項姐姐,或者兩人可認識?」
玉管聽了眼皮一跳,什麼也不敢問,只謹慎的道:「奴婢這就去幫姑娘打聽。」
跟墨青還是好打聽的,雲鑒和沈嫵兩兄妹關係一向親密,所以玉管一問墨青就說了,主要是這事也並不是什麼私密事。
「說是一共見過兩回。」玉管回憶著墨青的話,道:「頭一回是在魏夫人的銀樓里,正好碰到大姑娘和項姑娘也去打首飾,第二回 是大姑娘出嫁的時候。」
這麼說來,都是事出有因,趕巧了。
沈嫵不禁鬆了口氣。隨即又替雲鑒可惜,若只看人,項如真的確是個好姑娘,雲鑒也是個靠譜的好小伙,但奈何兩人家世相差太大。
齊大非偶,雲鑒的這段情緣註定艱難。
這麼想著,她囑咐玉管:「這件事以後不必再提了,就當沒發生過。」
只要雲鑒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只是思慕,就不是大事,她也沒必要大驚小怪。
沈嫵這幾天的心思都在雲鑒身上,等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汝州地界。
「父親派了管事來接,天黑之前咱們就能到。」雲鑒對安氏稟報導。
安氏頷首,讓雲鑒看著安排。
沈嫵有些奇怪沈父竟然沒來接他們。在饒州時,就算她們去寺廟上香回來,沈父也會親自來接。
「你父親剛上任,好多事千頭萬緒的,想來忙的抽不開身。」安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