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看到這個任務時,她震驚之余卻沒有一絲意外。
因為不知道三皇子到底會在何時動手,所以她在出發之始就與雲鑒謀劃了這一場誘敵深入的戲碼。
如此,不僅躲過了刺殺,還反客為主抓到了三皇子的把柄。
「阿嫵,你打算把那兩個人怎麼辦?」雲鑒對沈嫵的料事如神佩服的不行,不過又有些煩惱。
今日他們的確抓到了遇刺的證據,但這個證據該如何利用?
難道直接將兩人綁了去見官?哪個官員敢判皇子的罪?若三皇子到時來個死不承認,還倒打一耙說這是她們的誣陷,又當如何?
沈嫵對此早有打算,面對雲鑒的發問,胸有成竹的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嗨!你這丫頭,還賣上關子了。」雲鑒佯裝惱怒的說道。
沈嫵卻是笑而不語,雲鑒一個人也裝不下去了,索性席地坐在她身邊,說道:「算算時間,明日咱們就能和娘他們匯合了。」
說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只見他面色糾結的問道:「阿嫵,這回咱們回汝州,沈謙並未與咱們一起,是不是他對這場刺殺提前知悉?」
要知道沈謙和阿嫵可是親兄妹,就算平日多有矛盾,但他如果因此而幫著外人想要殺了阿嫵,這可就太喪心病狂了。
沈嫵聞言,搖搖頭,「我沒有證據證明他提前知道,且讓沈謙留在京城是父親的決定,父親前幾日給老太爺寫了信,讓沈謙和曹氏留在京城代替父親給祖母守孝。」
沈嫵覺得沈謙該不會這麼蠢才對,同室操戈,為大家族所忌諱,日後一旦被沈父或老太爺發現,沈謙這輩子就完了。
雲鑒聽了這話神色慢慢緩和下來,說道:「殺人這種事,三皇子應該不會讓太多人知道吧。」
畢竟,沈嫵的身份可是知州嫡女,一旦被人知曉三皇子肆意殺害臣子之女,只怕會引起朝臣們的恐慌,到那時三皇子就會是所有朝臣的公敵。
別說當皇帝了,就是想安安生生的當個王爺都難,因為大家都不會想有一個殘暴的上司,一旦不順心就會殺了他們的家眷。
……
次日,他們和安氏匯合了,安氏才知道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忍不住後怕起來。
又埋怨雲鑒道:「你妹妹胡鬧,你也縱著她?」
雲鑒一臉無辜又無奈,「娘,我只是從犯,正真做主的是阿嫵,正主在這兒,你不說阿嫵,卻臭罵我一頓,也太不公平了。」
安氏瞪著他道:「阿嫵受了這樣大的驚嚇,我可捨不得說他,倒是你,一點都不知道護著妹妹。」
我怎麼就沒護著妹妹了,再說阿嫵這樣,哪裡是受了驚的模樣?
雲鑒一臉的冤枉,「不是告訴您了嗎,阿嫵沒有親自涉嫌,坐在車上的替身。」
然而安氏卻是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模樣,她氣沈嫵和雲鑒把這樣嚴重的事瞞著她,但又不好指責女兒,只能罵一罵皮糙肉厚的兒子了。
雲鑒挨了罵,騎在馬上無精打采的。
沈嫵掀起車窗簾子,面上露出歉意的表情,「讓大哥受累了,前不久我淘來一個漢代的透雕玉壁,等回了汝州,便送來給大哥把玩。」
雲鑒原也沒有生氣,此時看到沈嫵討好的笑,不由失笑。
「行了,娘的罵我從小到大沒少挨,還不至於為此傷心。再說我當是哥哥的,就該為妹妹兩肋插刀。」
原來他情緒不對不是因為這件事,那是為了什麼?
沈嫵疑惑的問道,「我方才瞧著大哥有心事?」
雲鑒搖搖頭道:「我剛才是在想鄉試的事。」
鄉試?
鄉試的時間在秋里,雲鑒這會兒就擔心,有些太早了吧?
沈嫵安慰道:「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大哥好好複習,這回一定能考中。」
都說事不過三,雲鑒已經考了兩回,皆落了榜,這第三回 說不定就中了呢。
可是雲鑒並未因為她的話而心情變好,他道:「我的學識如何我心里有數,許是靠著勤奮多積累幾年,也能中,然而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他說著面上出現了幾分悵然,「我不想將大好的年華蹉跎在科舉上。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不做官,就沒有其餘出路了麼?」
在沈嫵的身邊,所有人幾乎都將「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刻在骨子裡,然而雲鑒卻對此不以為意,這讓沈嫵十分意外。
她並不似別人一般,覺得雲鑒這話大逆不道,反而饒有興致的問道:「大哥既然不想浪費時間考科舉,可想過做些別的什麼事?」
「你不勸我?」雲鑒表現的比沈嫵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