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郅澤舔了舔嘴唇:「師弟,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他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了華燕嵐。
伏月的喉嚨依舊很疼,吃了幾顆丹藥也沒有恢復過來。
眾人神情各異,沒有人說話,空氣仿佛凝結了一樣,半晌後,江寒終於再次開口。
「昨天一天,你們都在哪裡,都在做什麼?」
吳千凝和宋郅澤在幫一個小宗門誅殺邪修。
伏月與江寒寸步不離,他們在人間搗毀陰教的據點。
夏星與袁樂一直在煉製丹藥,受傷的人太多,療傷的丹藥供不應求。
沒有人有疑點。
「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嗎?」江寒問的是——夏星。
夏星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你在懷疑我嗎?我怎麼可能背叛宗門,出賣伏月?」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他……曾經愛慕著伏月,不可能忍心她陷入險境的。
「 回答我的問題。」江寒面不改色,他手中的千山已經帶上了肅殺的劍氣。
「當然,我們一直……」說到一半,夏星突然想到了一處細節,袁樂曾經說藥材不夠,他去倉庫取些,他中途離開了一段時間。
袁樂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江師弟,不,江師叔。我們從白天到晚上一直在煉丹,覺都沒睡,你竟然懷疑我們……」
他一邊說,一邊向夏星走去。
下一瞬,夏星就被他用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果然是你。」江寒不動如山,「放開他,給你留全屍。」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夏星不敢置信,「是不是他要挾你……」
「多說無益。」袁樂毅然決然地說道,「是我出賣了伏月,我不配當你們的朋友。」
「袁樂,你到底是為什麼這樣做啊,你有什麼苦衷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的。」吳千凝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在天峴宗與他們朝夕相處,夏星袁樂就像她的親兄弟一樣。
袁樂苦笑,反手一道寒光,匕首割破了自己脖子的動脈,他抱著必死的決心。
血液噴灑出來,濺到夏星的臉上、衣服上、眼睛裡。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吳千凝跪在地上,看著袁樂泣不成聲,她捂住袁樂的傷口,往他嘴裡塞大把靈藥。
袁樂斷斷續續地說道:「沒用的……我已經服了毒藥……修為散盡……」
夏星痛苦地握住袁樂的手,感受著他的體溫一點一點散去。
伏月說不出話,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沒有說話的欲望。
在沈綏死的時候,她已經向系統問過了,她根本無能為力。
不管是沈綏還是袁樂,他們的宿命早就註定了。
山海催促道:「時間快來不及了。」
江寒斂去眸底的一閃而過的悲傷,他是劍修,冷心冷情的劍修,他的破綻只有身邊的女孩。
四枚翷片在空中緩緩相融,四道耀眼的光芒相互交織,最終匯合成一卷玉簡,飛向空中,脫離了他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