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腿。」
陳篤清愣愣點頭,聽話動作,正要岔開腿。
「停一下——」陸定突然冷聲道。
葉師傅不滿道:「快好了,停什麼......」
話音未落,陸定已經走了過來,看著陳篤清,問葉師傅:「還要量哪裡,我來。」
陳篤清被陸定那晦澀眼神看得一抖,低下頭來。葉師傅拿著軟尺猶自抵抗,但在看清陸定充滿侵略性的眼神後,心下不禁打鼓,
葉師傅撇撇嘴,將工具都交給陸定,又叮囑他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在陸定無聲的威壓下,葉師傅交代完迅速離開,走了兩步,他想起什麼,轉過頭正看到那個年輕人整個人被陸定籠罩在陰影下,低著頭,好不可憐喲。
葉師傅摘掉老花鏡,眼不見心淨,反正剩的也不多了,只大腿根沒有量好而已。那年輕人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啦。
何況他站在那位大佬邊,誰敢說他不好看?
此時,陸定是真的在給陳篤清量尺寸。軟尺繞過青年人瘦削但緊實的大腿,帶著槍繭的手掌透過薄褲,貼上軟肉,激起一片戰慄。
陳篤清幾乎立刻有了反應,掙扎後退:「陸生!」
「別亂動。」陸定握緊陳篤清的腿,軟尺得寸進尺,又盤旋一圈。
「我第一次做洋裝也很不舒服,尤其是被陌生人碰到軟處,總覺得那軟尺下一秒就會勒死我,人繃成根鐵木,緊張難捱。」
陳篤清一頓,他其實不是第一次做西裝。早年在印萊,雖然炎熱,穿短袖都會流一身的汗,但陳家規矩多,他也被要求在許許多多場合換上整齊西裝。
但陸定應該是回到陸家才開始穿西裝的。
陳篤清深吸口氣,儘量平心靜氣,保持靜止不動,方便陸定測量。陸定感覺到陳篤清變化,勾起嘴角,阿清似乎很容易共情他的過去,或許是因為阿清的過去也很艱難。
他對阿清的了解實在不夠。
他已經有陣子沒有很陳篤清這樣單獨相處,不需要遮掩的觀察,凝視,還有觸碰。他感覺陳篤清似乎瘦了點,高了點。
過了年,陳篤清就要二十一歲了,依然很年輕,未來有很多的可能。
陸定的眼神愈加晦暗深沉,呼吸都變重。
「陸生?」
陸定緩過神,站起身道:「好了。」說完他沒有離開,反而轉過身更貼緊陳篤清。
他們沒有擁抱,只是緊密貼在一起,呼吸交融環繞成一個小小的隱形空間。
腳對腳,大腿貼住大腿,手有意無意掃過曲折腰窩,緊實小腹,白色紗布,咚咚心跳,滾動喉結。
掃過紅潤雙唇,唇便微微張開。
陳篤清感覺陸定的手到哪裡,哪裡的皮膚就升溫,皮下血液咕咕沸騰,傷口處傳來陣陣熱痛,整個人都在冒煙,要燒壞似的,到最後他必須揪著陸定衣角,才不至於全然倒塌。
但陸定沒有進一步動作,他的視線落在陳篤清頸後。
陽光落在那片好似綢布的軟肉上,泛起一層粼光,陸定微微眯眼,抬起手掌,要與太陽搶奪似的,遮住陽光,覆蓋在那滑軟布料上,著迷般地來回撫弄。
陳篤清呼吸一緊——他很早就發現了,陸生喜歡把手放到自己後頸。
好像自己完全屬於他。
他好鍾意自己完全屬於他。
陳篤清發出舒服的哼唧聲,把自己又往陸定掌中送了送,陸定從鼻腔里發出低笑,將人摟緊,聲音貼著陳篤清耳朵響起,像是鑽進去,震的人五臟都酥掉。
「阿清......」
「嗯?」
「阿清......」
「嗯。」
聲音如同動物間的舔舐,彼此確定,誰都不願意離開誰。
又過了會兒,兩人才微微分開,又沒有完全分開,藕斷絲連。陳篤清臉比士多啤梨還紅,眼睛裡冒出盈盈水光,一擠就要掉出來。
「阿清,你喜歡什麼顏色?」
「......藍色。」
「那就讓葉師傅給你做藍色洋裝。」
「還是黑色吧。深藍色太老氣了,淺藍色又不好穿出型。」陳篤清心裡冒出個想法,試探道:「陸生,為什麼要給我做洋裝,又要拍GG嗎,還是有什麼需要我出現的場合?」
陸定頓了頓,沒有把那日看到升學宴後,自己心中所想講出來,轉而道:「阿清,你這學期什麼時候結束?」
陳篤清不解,但還是說了個很近的時間。
「我給你在公司留了個位置,你放假就過來實習。」
陳篤清一愣,往後退了半步:「我去做什麼呢?給陸生做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