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回真的感謝Mink,是她給陳篤清指了去黑市的路,幫他搞到珍惜藥品,救下陸定一命。
肥魚膏對印萊女人是有陰影了,起初有些懷疑,但Mink告訴陳篤清,她只是想償還陳篤清救下Amei的恩情。Mink眼神太過真摯,陳篤清當下憑直覺信了,他也賭對了。
事後,陳篤清又給了Mink一大筆錢,Mink接下好讓他放心,她絕對不會告密。
傍晚時分,海風徐徐吹進別墅,正是春納海邊最舒服的時間。
陳篤清從門口拿到飯菜,回來時就看到陸定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眼神里說不出的委屈。
陳篤清一呆,趕緊過去,問他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陸定眼神隱忍,語氣中帶著兩分陳篤清覺得自己聽錯了,但真的沒有聽錯的「怨婦」氣息。
「阿清,我以為你丟下我走了。」
陳篤清簡直莫名奇妙,昨天陸定吃飯時隨口說了句菜有些辣,其實菜里沒有辣椒,只是印萊菜餚通常重口,Mink用了大量胡椒調味。
他今天特意囑咐Mink少放胡椒,又讓Mink儘量做廣東菜。
陳篤清覺得不好意思,Mink在將軍府做女傭的收入一般,最近因為自己的事情,忙來忙去的,還要學新的菜式,所以想多補貼Mink點,便多聊了幾句。
陸定聽了卻說,不想吃Mink做的菜,又提起什麼Pasta,香草羊排,全是陳篤清原來做過,狗都不吃的「美味」。
陳篤清冷哼,當初那些菜端上桌時,陸定可是動了一筷子就放下了,還說什麼BB,家裡大廚不做飯,手藝會生疏;有些錢還是要讓給別人賺。
呵呵,善變的男人。
陳篤清冷著臉把飯菜給他放好,陸定倒不覺得自己戲過,瞧,阿清把勺子都給自己放到碗裡,才去忙別的。
他好愛自己!
但他轉身往外走。
一步,兩步,三步。
咣當——
陳篤清猛地轉身,只見陸定趴在地上,瓷碗碎了一地,滿面痛苦,卻還強撐著想要收拾。
陳篤清心頭一緊,想都沒想衝過去攔住陸定。
「別動!」
他先把陸定手邊的碎瓷隔開,又雙臂撐到陸定腋下,把人往床上拖,拉過靠枕,小心把人放好。
陸定聲音裡帶著歉意和失落:「對不起,我現在什麼事都做不好。」
陳篤清嘆了口氣,收拾一地狼藉。他能感覺在自己做事時,頭頂陸定緊纏不放猶如實質的目光。
陳篤清死死咬住嘴唇,心想:陳篤清,爭氣啊!你聞不到滿屋子的茶香嗎!爭氣!不要再被騙到了!
過了好一會兒,久到陳篤清把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陸定才小心翼翼道:「阿清......」
來了!綠茶煮沸了!
「我不是故意要折騰的,我剛剛是想......上廁所。」
陳篤清「哦」了一聲,心裡卻湧起陣歉意。
陸定傷後腿腳不便,需要方便時,陳篤清會把「工具」拿給他。但這種事對男人多少是尷尬的,陳篤清眼神微閃,把用具拿給陸定,自己轉身避開。
隔了好一會兒,陳篤清聽到背後那人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請求。
「不太行,我用不上力,你能不能幫幫我。」
陳篤清愣了愣,石化了般,好一會兒才消化陸定的「不太行」是怎麼個不太行。
他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又不是沒摸過,甚至更親密更荒唐的接觸都有過,這算什麼。
他轉過身,看著陸定一臉無辜又羞澀,卻做著那種動作,猛地僵住,再次轉過身,又深吸口氣。
陳篤清,你就當是照顧病人,你就當自己是護工!
你可以的,篤清Chen!
陳篤清最後深吸口氣,擼起袖子,上刑場班轉回身走近陸定,三下五除二,接過了陸定手裡的東西,
後人講,錢難賺,屎難吃。
陳篤清生無可戀:「陸生,以及小陸生,你們加油好嗎!」
陸定無奈,「這種事怎麼控制呢。」
眼看情況越來越超過,小陸生越來越不受自己掌控,陳篤清咬咬牙:你不能控制,就我來幫你控制。
他手上猛地加了兩份力,立刻聽到陸定倒吸一口冷氣,陳篤清勾勾嘴角,還沒得意完,整個人就被壓進了「受害者」的懷抱里。
「陸定!」
「讓我緩緩。」
陸定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頭埋在陳篤清頸側耳邊,死死抓著人不放。
「就一會兒,阿清就讓我抱一會兒。」